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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唯一可提的是李桔終於不用相親,連城上層訊息飛快,此時都在看好戲,無人想在這個時候和李家產生關聯。
像是一輛呼嘯的馬車,在李桔毫無準備的時候鐵蹄迎面駛來,將她重重踩倒。
這段時間,李桔每天在家陪宗雅丹。
除了頻繁往宗家去,回到家她總是沉默的坐在沙發一角外,這個空蕩蕩的家好像並沒有什麼事發生。
這麼多年來都是這樣,李良功的離開似乎沒有產生多大影響。
李桔看不明白她是喜悅還是其他。
晚上睡覺,她躺在床邊難以入眠,甚至也摸不清自己是什麼情緒,只感覺自己闖入了一片白霧中,霧茫茫什麼也看不清,腳下都是空的,她走的每一步都沒有實感。
回頭看,不知道怎麼走到了這一步。
六月初,李良功的案子在中級人民法院開庭。
那天,宗雅丹穿了一套端莊優雅的西裝和裙子,挎上包坐車前往法院。
出門時,她按了按自己梳好的髮型,高貴從容,優雅離開。
李桔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宗雅丹不准她跟著,面對李良功的這天,李桔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親眼想去看一看,她只是一艘小舟,在不流動的水上失了方向。
二十多年對李良功積攢的複雜情感,在這一瞬間都失去了意義。
她坐在沙發邊,看著天亮到天黑,看著一束車燈穿破黑暗照進家裡,看著宗雅丹扶著門從車裡下來。
李桔心一緊,走上前去拉她。
在她還未碰到宗雅丹的胳膊時,宗雅丹腿一軟人如軟泥般坐在了地上。
「媽!」李桔飛速拉她。
宗雅丹緊緊鉗住她的手,死死抓著,李桔手腕紅痕幾乎勒出,抓她的人不知道自己使了多大的力氣,只是目光茫然笑著,狠狠地笑。
李桔心一抽。
宗雅丹看著她,笑的越來越撕心裂肺,眼淚從眼眶落下,憤怒、痛苦、狠厲。
一切戛然而止,痛與恨都被鎖在不見天日的密網裡。
夜深人靜,宗雅丹睡下,李桔回到自己房間。
手機上,研究院發來的訊息她又點開,大概有五行的話,李桔之前就看到了,只是現在徹底閒下,又點開看,然後清楚地意識到:李家倒了,她的工作沒了。
這兩個東西合在一起,李桔心裡竟然都毫無變動。
只是第二天起了大早,回研究院拿自己的東西,實際上也沒什麼可以拿的,除了那7封信。
她走進去,辦公室的氣氛就變得有些微妙。
李桔平靜地收拾完自己的東西,和較熟的高琇打了聲招呼後離開,高琇看著她半天,嘆了口氣,拍了拍她肩膀。
李桔笑了笑,轉身去找清潔王阿姨。
許久沒回來,李桔在家裡思緒一片混亂時,唯一理得出的思緒就是她還有解南的信。
只是她找到王阿姨,王阿姨對她抱歉地搖了搖頭。
李桔沉默了片刻,點點頭,跟她說再見。
王阿姨嘆了口氣。
「阿姨,如果還有信件郵過來,你可以給我打電話嗎?」李桔打著字,輸入自己的手機號。
王阿姨拍她的手:「你放心。」
李桔點點頭,只是胸口像是繫了塊秤砣,拉著她一點點往下落。
不知道是因為半月都沒有解南的一封信還是她以這樣的局面離開研究院,在她對數學終於找回熟悉的得心應手、遊刃有餘時。
出了這樣的事,對李桔的監管也沒了。
牛叔大早晨便載著宗雅丹出門了,李桔坐著公交車回家,搬離西山楓林,兩人住在城南,只是李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