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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聽說,他身上每一件看起來華美的法器,都是他人送與他定情的物件。
我終究是有些畏懼他,如同動物遇到天敵般的害怕,但明明他教我養我,也從不曾苛待我。
他抬眼看我,定然發覺了我的懼怕,卻反而笑起來,道:“怕了?”
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點頭,但他這麼問我,我的恐懼感反而似乎消退了一點,卻多了一分不自在。我想我懼怕他,是因我將他看作長輩,他對我有生殺奪予的權利。但如今,他將這層關係挑破了,他從不曾想過當我師父,而是將我當道侶,或是半個爐鼎。
我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盯著手上那串安神珠,“那何必……收我為徒。”
此言一出,半晌不曾得到回話。
我不由微微抬眼,餘光與他的目光相撞,只見那目光復雜難言。
師父從來都是那種不把他人放在眼中的散漫姿態,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如此複雜的眼神,我似乎隱約窺見某種他不示於人的思緒。
譬如他有他的難言之隱天意弄人,我有我的意難平與愛恨不得。
可最後,他不過是輕輕一笑,而後風輕雲淡地道:“誰讓這心思,不是一早就有的。阿鈞,我也為你想過,可你不明不白,卻偏偏逼我至此。我也不是沒脾氣的,所以你就乖一點,待在我身邊,懂嗎?”
“待到什麼時候?”我問他。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笑盈盈地道:“待我膩了。”
我看著他,想起我答應過他的事情,想起他那麼多年來對我的恩情,又想起他如今笑意盈盈,輕而易舉說出這些話,忽而明白過來。
或許這個人是沒有心的,他要別人愛他,卻從不愛別人。
多情道見誰都愛,而他誰都喜愛,唯獨誰都不愛。
如孩童般天真爛漫,又似少年風流多情,可這種種說來,不過是所見他者都愛他,他有恃無恐,而他人進退維谷。
蛇蠍美人。
明明蛇蠍在前,可終究是美人,天下這許多人也都愛美人。
我自知全無退路,也無可選。
於是我答:“好。”
那一瞬間,我想起有人曾似煦日清風,照我暖意還我安寧,於高崖流水蓮花開落間渡我心魔。
那人說,來日有明光。
可來日真長,我尚且看不到盡頭。
因為我知道,我今日應下,此後滿心滿眼都只能有一人,也全然只屬於一人,直到物盡其用,方得解脫。
安神珠能夠壓下我的心魔,但心魔需要我自己看破。
而我看不破,於是只能壓著,然後只在乎眼前的事情。
師父果然將我軟禁起來,我誰也不見哪也不去,他亦是如此。他如今總是陪我,他陪在我身邊,我想謝映白的時候就少了,也算是得償所願般只想著他,咒印都不必壓制。
待久了,我便反覆想起來,他也是待我好的。
或許人就是這樣奇怪的存在,明明是有怨有恨,心知不可卻偏要去懷念起那人的好來。
我想起我第一次撞上師父的情人找到門前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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