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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師憐憫了會,指著頭部問:「腦袋上的傷還沒好?」
「好得差不多,但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方老師坐對面安慰她:「不用強迫自己去想,慢慢會想起來的。」
「慢慢是多久?」她抬頭愁眉問,「會是幾年嗎?」
方老師看她:「你有什麼努力想記起卻記不得的人和事嗎?」
白鹿緩慢地眨眼回憶:「好像沒有。該知道的我姑姑她們都跟我說了,還給我看了我家人以前的照片,我覺得像是我曾經經歷過的。」
「你好朋友呢,或者說同學?」
「我……」當時她眼神孤憐,如同走散的小獸,「我都沒有聯絡方式,而且我怕他們嘲諷我。」
「怎麼會嘲諷你?」
白鹿搖搖頭:「我姑姑告訴我,失憶的人不太被人看得起,他們也沒耐心跟我交流,讓我努力過以後的生活,別往前看就好了。」
方老師不贊同:「沒有人會瞧不起失憶的人,只有當事人對自己沒有信心。你試著去尋找以前的線索慢慢回憶,對你恢復記憶的幫助會很大。」
白鹿當時聽信了,但是回到原先的家,卻發現什麼線索也找不到,哪怕是高中的一張畢業照,若是要說唯一的證明,估計只有貼著她照片的學生證了,上頭有她高中的名稱。
但是白鹿沒有回去過,也沒有找學校的老師求問過去,她只曾在路過的校外臨時感受了會,只覺得十分陌生。
她不喜歡陌生感,停了幾步便離開了。
她雖然忘記了過去,但她現在擁有的也不差,至少還有親人在身邊,以及重新認識起來的同學朋友,沒有隔閡的模式,如同以往也經歷過。
她能猜到過去的經歷是怎樣的,卻沒有精力再去仔細回想,尤其晚上還常做一些費解的夢境。帶著現有零碎的回憶守望將來,是她期望未來的人生宗旨與動力。
過去的,終將會成為過去。
……
回到當前,方老師同樣再次坐在她的面前。
一如當初,只是她仍舊是個遊離在迷途的女孩。
「你這失憶太久了,我覺得不太正常。」方老師皺眉看著她道。
白鹿倒已經不那麼在意:「我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那你還能記得受傷之後發生的所有事嗎?」
白鹿猶豫點頭:「大概能。」
方老師注意著她的表情:「具體點呢?比如你從醫院醒來,周圍的情況是怎樣的,有什麼人說過什麼話?」
白鹿抓抓頭腦:「好像就是我姑姑姑父還有表妹……還來過幾個穿制服的警察……」
「警察來幹什麼?」
「警察……」白鹿驚訝自己竟然想不起來當時的情景,只能作自我聯想,「應該是……對車禍的過程瞭解吧。」
「他們問你什麼問題了?」
白鹿迷惘擺頭:「我不太記得了。」
方老師可疑地看她:「你對你失憶之後的事都這麼不確定嗎?」
白鹿從沒懷疑過自己的記憶力,只因為她從未試圖想起,但面對方老師的質問,她猛然間覺得回憶是一件萬分痛苦的事,哪怕讓她想一個微小的細節,都有種天崩地裂的頭疼感。
「實在想不起,也別勉強自己。」方老師說,「我對你的建議是,在平和的心態下才可以去觸碰過去,當然過了這麼多年,你潛意識裡已經不抱恢復的心態,這應該是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態度。」
「只不過,我還是覺得奇怪,你的傷應該早就好了,恢復也是順其自然的。你之後有去複查過嗎?」
白鹿點頭:「有去,這我記得,醫生還說我有腦外傷後遺症,專門給我配藥吃,現在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