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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盆旁邊瞧著她看，腦袋仰起個小小弧度，阿梨眨眨眼，忽的哭出來。

她說，&ldo;薛延，我剛才覺得，我好像快要死了。&rdo;

&ldo;怎麼會。&rdo;薛延坐在她身邊，用指頭拭去她眼角大顆滑落的淚，聲音柔到不像他，&ldo;你一直都在這，你好好的，阿嬤也好好的，全都沒事了。&rdo;

都沒事了。

阿梨微張著唇，緩過神後第一時間便就轉頭去尋馮氏。她看起來比剛回家時候要好很多，呼吸綿長，安穩地睡著了。

大夫正把針收起來，道，&ldo;城西河淺，算不得溺水，只嗆了兩口而已，現春深了，也算不得徹骨的冷，就染了風寒罷了，我開兩副藥，你們拿著去縣裡鋪子抓一抓，不出半個月便就能好的利索。只你阿嬤年紀大了，這段日子可要好好養著，別做什麼重活，若不然出什麼岔子，我可沒得辦法。&rdo;

薛延手扣著阿梨後腦，一下一下地輕撫，不忘沖大夫頷首道，&ldo;謝謝了。&rdo;

&ldo;謝什麼，醫者該做的。&rdo;老大夫看了兩眼阿梨，又道，&ldo;小姑娘氣色好像不太好，我也給你開兩副吧，總是調養調養的好，若不然以後虧損更多，便就難辦了。&rdo;

阿梨開口，還未說什麼，就被薛延打斷，&ldo;那就麻煩大夫了。&rdo;

折騰了大半個下午，這事總算是落了定。趙大娘又陪著待了會，見馮氏沒別的意外，便也就走了。薛延拿著方子去抓藥，臨走前威逼利誘要阿梨躺著歇了半晌，她心裡繁複塞著許多事，雖已疲累至極，但真的挨著了枕頭，反倒睡不著了，暈暈乎乎待到了申時過一刻，實在覺得難受，又披著衣裳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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