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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淵看著他，&ldo;不是的，我並沒有奢望要站在這個行業的頂端，我只想復興懷信樓，然後過大家都一樣的柴米油鹽的生活，這就足夠了。&rdo;

&ldo;你放屁！&rdo;洪陽大聲道，&ldo;那你為什麼找了康天真？他可是孔家大少，這是什麼概念？官窯王是他爹，古今閣孔信是他大伯，賞古軒羅子庚是他師父，王三笑是他發小，就連燴萃樓那個老不死的朱阿十都對他青眼有加，就算他是頭豬，也能站在古玩行最頂尖的位置！&rdo;

&ldo;你竟然這樣看待我和天真的感情，那你可別忘了，天真是個男人，我們的結合併不能助我借孔家的東風，&rdo;宋文淵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他死死盯著洪陽的眼睛，&ldo;你太讓我失望，我竟一直以為和你是真正的兄弟。&rdo;

&ldo;我們本是兄弟，是你先有了背叛，&rdo;洪陽喃喃道，&ldo;我們一同在泥濘之中跌打滾爬，可是你竟然搭上康天真，一舉魚躍龍門，重現懷信樓盛景，而我……我卻仍然停留在骯髒的淤泥之中，痛苦、掙扎，難看得像一隻泥鰍。&rdo;

宋文淵看著他狼狽的樣子，不由得心頭湧起一絲嘲諷，冷冷道，&ldo;如果我真存了攀龍附鳳的心思，娶蔣璧影的，還能輪得到你？&rdo;

洪陽閉上了眼睛，他痛苦地喃喃道，&ldo;璧影……璧影……&rdo;

宋文淵沉默了片刻，突然道，&ldo;下午，蔣璧影被你推倒，流了很多血，送去醫院時，孩子已經流產。&rdo;

&ldo;什麼？&rdo;洪陽猛地睜開眼睛，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吼，&ldo;你說什麼？&rdo;

&ldo;我說你的孩子已經沒有了，&rdo;宋文淵面無表情地說，&ldo;被你親手扼殺了。&rdo;

&ldo;不不……&rdo;洪陽拼命搖頭，&ldo;不……蔣璧影身體素質好，推一下不可能流產的……她……一定是她自己不想生，這個賤人……&rdo;

宋文淵臉色大變，突然失去了和他說話的慾望，站起來對警察道，&ldo;就這樣吧，帶他回去，多謝各位提供了這樣一個機會。&rdo;

洪陽因涉嫌盜竊、詐騙和綁架，最終被判無期徒刑；肯巴德涉嫌走私古董，數罪並發，雖然他是外國友人，但中國行使屬地管轄權，他將在監獄裡度過餘生；黃興運被王三笑打成重傷，徹底瘋了，進入精神病院一週後突然因心肌梗塞死亡。

葬禮的前一天夜裡忽然降了薄雪，整個老城殘雪斑駁，黃興運晚節不保，雖然他交友甚廣，舉辦葬禮的時候卻只有零星幾個人前來弔唁。

宋文淵穿著黑色西裝，平靜地走上前去，拿起香束拜了幾下，抬頭看向黑白的遺照，唇角微翹，輕聲道，&ldo;你一生算計鑽營、眾叛親離，死得如此不體面，還要被人罵一句死不足惜，黃泉路上，好好想一想究竟值不值得吧。&rdo;

靈棚裡招呼事情的老人沒有聽清，疑惑地問，&ldo;你說什麼？&rdo;

&ldo;沒事，一點感觸，&rdo;宋文淵淡淡地說，將香束插在靈位前，轉身離開。

他換了衣服，驅車前往孔宅，暖陽鑽出雲層，孔宅前的花園裡銀裝素裹，卻開了滿園老梅，車子在門口停下。

下車剛要進門，閣樓上的圓窗戶呼啦一聲開啟，震得屋頂簌簌往下落雪，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