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雲墨(第1/2 頁)
京城,帝都。
一輛青黛色的馬車搖搖晃晃,身後馱著好幾袋雜雜碎碎的衣食用品。
一位公子坐在馬車前面,身邊的車伕在專心駕馬。
公子將腰帶裡的酒拿出來痛飲幾口,面朝曦陽,光圈照在他精緻的輪廓上,順著他下巴低落下去的不知是酒水還是汗珠。
南門驛站口來往的人不多,但經過他身邊時總忍不住望他幾眼。
高挺的鼻樑,單薄而粉糯的嘴唇,勾人的桃花眼,五官優秀,組合起來讓人過目不忘。
怎得生得如此華貴,這位郎君可是從未下過天干過農活的吧。
一身月色衣裳,帶著一枚玉佩,看起來像是從瓊樓玉宇中飄下來的神仙。
這是誰家的郎君,怎生得如此秀目,可有婚配,生辰是幾時,八字幾何。
走過身邊的人不禁這樣想。
這是冼家三郎。
有人聽過,看過,也仰慕過。
畢竟功名難取,總要考上幾十回才能中舉,從童生到殿試,有人需要花一輩子。
而冼家三郎冼雲墨,今年十八,還未到弱冠年華,步步高中,如此聰穎過人、天之驕子,還是個外貌堂堂的郎君,這對於男子來說就是個劫孽,對於女子來說就是朵仙蓮。
“三哥兒,過了這個南門關口,我們就回到京城了。”一個戴著小灰帽的小斯掀開了馬車簾子,對他家郎君說道。
“嗯,”冼雲墨嘴角上揚,“總算到了。”
“哥兒,我聽說老爺這麼急叫你回去,不是為了儘早準備明年的春闈科考,是老爺想給你物色物色幾個人家。”小斯說道。
“別瞎扯,絡繹。”冼雲墨沒將此事放心上。
“真的,”被喚作絡繹的灰帽小斯打了包票,“哥兒,你也老大不小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總該為自己打算打算。”
“你也知我心思不在這,”冼雲墨眼穿過遠處的皇宮玉宇,還有小巷樓房,“我只想早日功成名就,取得個狀元郎,入仕為官,為君為民。”
這也是他家父親對他的期盼,也是他從小到大秉承的道。
兒女之事,暫不放心上。
“哥兒你這話就不對了,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那也得先有個家,才去治國平天下,這兩者是可以兼顧的,也不必對它一概不理。”
絡繹勸了勸他家的哥兒。
馬車一路行駛,有時經過陡坡馬車上顫顫巍巍的,也是幸虧快些到了,不然抖得絡繹想跳車自己走路。
“再看吧,”冼雲墨言語含糊,既不說清是要見那幾個物色的人家,還是不見。
“還是準備明年開考要緊,這些兒女情長,可以往後推一推。”
這樣也好,哥兒要是進了殿試,見了官家,那必定會得到官家的欣賞,那時可是有更高貴的公主郡主能看得上哥兒。
“我們家哥兒別說是娶那幾個貴胄人家的姑娘,就算是郡主縣主也能娶得。”絡繹笑著說。
冼雲墨輕笑幾聲,搖了搖頭,他哪有這般好。
……
……
林微然一大早做了一盆酸菜魚,又將它認真包裝起來,確保不會溢位湯汁,才放進了食盒裡。
小紅流了一個早上的口水,林微然盛了一碗的酸菜魚給她吃,她一直讚不絕口。
酸辣可口,這做法真是新鮮,還是頭一回見。
“姑娘,不用告訴魏姨娘嗎?”
林微然與小紅戴了頂白笠,紗笠將臉遮擋起來,幾乎看不清面容。
兩人一人拎著糕子,一人拎著酸菜魚跟醫箱,醫箱用陳舊的盒子裝起來,包裝很簡陋,別人根本看不出裡邊是裝了一些藥物,兩人看起來就是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