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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點頭：&ldo;是，我們這次去，與其說是驅散那鬼，不如說，是去了去他們生前的願望，化解他們的執念，好讓他們安心的去投胎輪迴。&rdo;他敲了敲方向盤，補充，&ldo;你整理檔案時肯定也發現了，此類的案件，佔了我們工作的很大比例。&rdo;

白可回憶了下，說：&ldo;確實，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去年一年裡的一百三十二件案子裡，有五十八件是類似的驅鬼案子。&rdo;

顧寒&ldo;嗯&rdo;了聲，說：&ldo;這些都是因果報應，我當初來特別工作組時，是很反對幫忙去解決這類的案件的。不管是誰，做錯了事，就應該得到相應的懲罰。&rdo;

&ldo;那您為什麼後來又改變主意了?&rdo;白可問。

顧寒側頭看了他一眼，面容沉沉，嘴張開又閉上，似乎覺得答案難以啟齒。

多日前第一次跟著顧寒去醫院做任務時的對話閃過白可腦海，他輕聲試探：&ldo;為了錢?&rdo;

&ldo;……&rdo;顧寒差點被口水噎住，&ldo;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直白?&rdo;

白可側頭看他：&ldo;這不是您教我的麼?&rdo;

顧寒特別後悔之前和白可說的那些。

在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對這隻小兔子的所有奇怪情緒和渴望，都是因為喜歡的時候，他由著自己內心的惡趣味，不停的調侃欺負他。

現在好了，他認清自己的心了，報應也來了。

他咳嗽了下，清了清嗓子，說：&ldo;是為人民服務。還記得入職手冊上的宣言麼，我們作為國家公務人員，必須秉承為人民服務的宗旨，以‐‐&rdo;

&ldo;大家考公務員，都是為了不菲的薪水和穩定的工作。&rdo;白可打斷他，殘酷道，&ldo;顧主任，您別自欺欺人了，您說這種話的時候，特別虛偽。&rdo;

顧寒嘆氣：&ldo;我真不知該高興還是難過。&rdo;

&ldo;嗯?&rdo;

&ldo;高興於你願意這麼坦誠的和我說話，又難過於你已經完全吃透了人類社會的生存準則，哪怕一個人獨自前行，也不會吃太大的虧。&rdo;

這話說的白可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滿地說：&ldo;我吃透這個社會的生存準則，不是一件好事麼，有什麼可難過的?&rdo;

&ldo;不過這樣子挺好的。&rdo;顧寒突然說。

他的小兔子心還是很軟很善良的，哪怕曾經被他那麼故意欺負過，哪怕完全可以獨自前行，也依舊沒有徹底拋棄他。

白可剛&ldo;咦&rdo;了聲，就聽見顧寒用一種特別沉穩的口吻說，&ldo;我很喜歡。&rdo;

白可看過去，顧寒偏過頭，對著他笑了一下。

汽車一路朝南，大片的陽光從後車窗往前照進來，打在白可的臉上，濃黑的睫毛撲閃間，也沾上了陽光的暖色，襯得淡色的眼珠更請透明亮。

白可揉了揉睫毛，放下的時候，一根睫毛粘在眼眶下面，在白皙的面板上留下一小條墨色的紋路。

他覺得有些癢，正想去抓，顧寒卻先他一步，兩指飛快在他臉頰上輕撫了一下。

白可：&ldo;……&rdo;

他擰著眉頭：&ldo;主任，您在開車，剛才那樣子很危險!&rdo;

顧寒看著前方，兩指間緊捏著那一根睫毛，嘴角慢慢勾起。

汽車在鄉間小路上開了很久，快接近傍晚的時候，才到達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