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讒人罔極(第2/3 頁)
其二,旋面目,南面稱王;其三,奉上座,禮賢人。”一語雙關,薄衣老者聽畢動容,將壁上圖畫收起,薄袖迴風,轉身道:“請上座!”聲音堅決如鐵。
揚天之眉目,順水之暮雪絲,更有一股凡人所不及的天子氣,青衣道士默默地觀察著這副容顏,背中長劍顫抖不已,剎那間,想起了別塵已久的主人,心口絞痛,青袖向前,低聲道:“請!”入席就坐。薄衣老者拂衣而坐,執起案上信箋,道:“十六年前,趙光義病死,宋朝根基不固,我書此信,遣親信部下百零八人於江南舉事,結果竟一去不返,以閣下的年齡,恐怕並不在其列,何以尋得此信?”青衣道士道:“故國六百萬眾,思慮舉事的何止一百零八人?當年之事,某亦效勞,其中經過悉在腦海,天權大人想必很想知道?”
薄衣老者道:“洗耳恭聽!”青衣道士道:“時值山陵崩塌,西邊戰事連連,國內動盪,我等欲掌有中原而不為外邦奪有尺寸之地,唯有敗帝家之名,不能滅國民之志。斧聲燭影之事,天下盡知。趙光義皇位何來,關鍵在於‘金匱之盟’。而預盟中所提的‘兄終弟及’之事,除趙氏豕彘二人外,許國公亦也知情。當時我等初至故地,一來召集亡國同志,二來便是偽作趙普書信否決‘金匱之盟’。”薄衣老者道:“偽作之事,天下時而有之,豈有愚人相信?”青衣道士道:“時無智者,謠言自能漫行。要使天下人信服,卻也不難。”
薄衣老者道:“何言不難?”青衣道士笑道:“天下人皆處事外,詳情不明,毫無信與不信之說。然朝廷居身事中,要知此事真假,非看江湖動作,而是望觀廟堂天子如何表態。”薄衣老者道:“即便真有趙普書信,必也深藏於帝王之家。江南之事虛實,呂端、趙恆豈不明白,豈會表無聊之態,中你等下懷?”青衣道士道:“江南與汴京相去兩河,遠無君民之親,趙恆不想表的態,我們未必不能替他表述。”薄衣老者冷冷一笑,道:“這麼說,十六年前黃山一品峰下之事,果然是你們所為?”
青衣道士道:“不錯。先以‘金匱之盟’利弊動搖江湖人之膽識,迫其召開聚會,然後收而殺之,託罪於朝廷,哼哼,如此一來,即便事後趙恆再如何澄清,光憑‘朝野為此事興師’這事,足以讓天下沒有不信之人。”薄衣老者愁眉深鎖,道:“那之後江南傳言書信消失、宋軍殺事關之人云雲,全是來風於你等?”青衣道士點頭道:“殺人善後,這是應該的。”薄衣老者道:“一百餘人,頃刻間將千餘江湖義士屠殺殆盡,且不留一處痕跡,我甚想知道你們是如何辦到。”
青衣道士道:“他們的價值只是死,過程對天下而言,並無意義。”從袖中掏出半片玉鐲,置於案上。薄衣老者問道:“這是何物?”青衣道士道:“一品峰下之事,盡皆包羅於此。天權大人既然對過程感興趣,這‘扣月環’理當奉你為主。”薄衣老者道:“殺蒼生而利天下人,這就是閣下的藉口嗎?”青衣道士搖搖頭,道:“運應天時,知天機,行天命,這才是我的口誡。”薄衣老者大笑一聲,道:“若事實真如閣下所說,那為何如今操天下者是東京,而不是金陵?”青衣道士道:“經此一事,趙氏皇權不穩,諸王攝政,朝中自亂。大宋外有契遼壓境,內有百姓背心,我等只要揭竿於江南,何愁故國不復?只恨此時出了幾名叛徒,夜縱大夥竟將其他人悉數燒死,某宿於屋外,正好避過此劫……”
薄衣老者拍案道:“荒唐!親信之人,豈會揹我?”青衣道士道:“無義之徒,向來如此,天權大人何須動怒?”薄衣老者沉聲道:“閣下今夜求訪便是為了告訴我這些?”青衣道士道:“我從不主動替過去發言,我看重的,是時機,一個不比十六年前壞的時機。”薄衣老者道:“什麼時機?”青衣道士道:“奪九鼎的時機!”聲音冰冷。薄衣老者心頭一震,道:“現在何處?”青衣道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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