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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祝漣真打斷他的話,「我是問你,在普通聽眾耳朵裡,該怎麼形容我們的風格?」
談情緩慢地眨了下眼睛,道:「大概是陰暗強勢,迷幻,節奏快……」
「還有『夜店』之類的,對吧。」祝漣真把筆丟到一旁,「所以說,哪怕不瞭解音樂型別,只要聽歌的感覺對了,別人基本就能認出哪些是『aceon的風格』,甚至一首歌都不用聽完也能判斷。」
祝漣真嘆息著揉了一把頭髮,視線向下,盯著自己畫的走點陣圖草稿,「我現在跳舞就是這種感覺,根本不需要糾結,每段旋律都好像有標準答案,聽一遍歌馬上知道該怎麼跳,就好像……」
好像自己被音樂單方面操縱著,而不是與它和諧共舞。
「你覺得新歌有問題?」談情問。
「不,它沒有缺點,所有樂器,合成器,低音都搭配得很完美。」祝漣真閉上眼回憶旋律,「但就是因為太符合aceon的特點了,所以才那麼……」
他忽然想起那天錄音,koty提到的「過時」二字。
「缺乏驚喜,是吧。」談情幫他補充後半句。
委婉的說法令祝漣真暗自舒口氣,他睜開眼,正好對上談情深邃的視線。
祝漣真迅速低下頭,語氣減弱了些:「我覺得歌要重新做,小吻。」
話音一落,他因自己習慣性脫口的稱呼愣住。
而談情卻沒特別反應,淡定地同意:「那就重新做。」
好像只有自己在意那個口誤,祝漣真抓起水瓶喝了幾大口壓壓心頭的緊促感。
跟ika說明瞭情況後,祝漣真馬上聯絡了製作人,約好一會兒見面的時間。之後下樓找浴室,打算沖個澡再離開。
浴室很多單間,更衣室是公共的。祝漣真脫好衣服裹上浴巾,瞥了眼不遠處的談情。
肌肉線條果然還是和記憶裡的一樣勻稱完美,不過這並沒有引起祝漣真的興趣,他真正想關注的,是談情右下腹那塊被布料遮擋若隱若現的刺青。
——provehito altu
與自己後腰上的「由此踏入星空」相對應,談情下腹紋著一句「向更深處進發」。祝漣真如今每次想起它們,都覺得自己腦殘得無可救藥,連黑歷史都得跟談情配對存放。
而在那拉丁文的盡頭,負責收尾的月牙弓箭終於露出邊角,祝漣真望著這枚象徵著自己的標誌,溫熱的血液正從指尖往上湧。
原來它也沒有被雷射清理。
它還原封不動地生長在談情身上。
「小祝。」
談情的聲音冷不丁響起,祝漣真底氣一下子虛了,眼神匆匆挪到對方臉上。
只見談情禮貌一笑,態度懇摯:「可以把臉轉過去嗎?我不好意思當著別人的面脫衣服。」
祝漣真先是怔住,隨後憤然起身,抓起毛巾逕自走向浴室單間,「誰他媽看你了呀!」
我明明是看你的紋身。
沖完澡,祝漣真喝著冰凍乳酸菌,忍不住隨口問談情:「怎麼不把那個圖案洗掉?」
談情面色如常,明白他指的是什麼,反問一句:「你不也是一樣?」
祝漣真告訴他理由:「我只是嫌洗紋身疼,你別自作多情。」
「我只是信守承諾。」談情視線下移,彷彿透過祝漣真的身體窺見了他後腰的圖案紋路。他嘴角翹起似有若無的弧度,令人分不清他是否在開玩笑:「我答應過你的,等我死了,我的血肉、骨架會和你的象徵一起化為灰燼。」
「少來這套,嚇不嚇人啊你!」祝漣真緊皺眉頭,手中的易拉罐被他捏出幾枚指腹大小的凹陷,「是誰當初說,和你談戀愛對我百害無一利?好,我承認你是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