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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在心底驚愕了一小會兒，然後回答：&ldo;奶奶?……您乘地鐵三號線在西山路站下街就好了，從a口出來，要到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就好，我來接你。&rdo;

他剛從醫院回來，鍋里正在蒸蛋，蔥花才切了一半，哈士奇趴在沙發上看著新聞聯播，尾巴一搖一搖的，像個老大爺。

等吃完飯，洗了碗，又餵好了狗，宋萍的電話又一次來了。

他接通了電話，應了兩聲，準備出門。看見他開啟了門，狗崽兒跑了過來，黏在了他腳後跟上不讓他走。

阮玉蹲下來，揉了揉它的頭，輕聲道:&ldo;我去接人，一會兒就回來。不帶你了，人多。&rdo;

&ldo;汪?&rdo;接誰?

阮玉沒告訴它。

&ldo;我馬上就回來。&rdo;他說，說完，站了起來，關上了門。

接到宋萍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宋萍年紀大了以後身高也縮水也不少，被淹沒在下班的人流中。不過阮玉卻一眼就看見了人。

宋萍抬起頭看著他，隔了半天，哽咽地說了句：&ldo;小玉怎麼這麼瘦了。奶奶好心疼。&rdo;

這句話剛說完，宋萍的淚就落下來了。

阮玉愣住了。

宋萍身在國外，不會用微信，但是很喜歡掐著時間給他打電話，只是最近一段時間阮玉一直死氣沉沉的，經常把宋萍的電話給睡過去了。後來醒來一看，琢磨了一下時間，一般再打回去的時候都是第二天了。

他並沒有跟宋萍多說過些什麼。既然陳督沒有提起，那他也不必多說。

阮玉很珍惜每一個對他好的人，他也不希望老太太為自己的事兒擔心太多。

但是現在看來，宋萍也許是知道了。

他取下了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替宋萍圈上了，&ldo;風大，您注意點。&rdo;

宋萍牽著他骨節分明的手，只覺得阮玉的手冰涼冰涼的。

她心裡一陣一陣的難過，吸了吸鼻涕，說：&ldo;我餓了。小玉吃了嗎?奶奶帶你去吃小龍蝦好不好。多吃點，我們長點肉。&rdo;

你這樣，你爸你媽會難過的……

但是宋萍不敢說，因為難過也沒用。

人不在了。說什麼都沒用。提起來反而更加難過。

阮玉笑了笑，領著她慢慢往回走，說：&ldo;好啊。&rdo;

宋萍看著他臉上的微笑，和臉頰兩邊若有若無的梨渦，越看越心塞。

她的難過裡有很濃的愧疚。但是她的愧疚無濟於事。而最該愧疚的那個人卻紋絲不動。

那個人還是她親孫子。和他爹一樣讓人想掐死。

宋萍越想越氣，忍不住破口大罵，&ldo;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你等著!&rdo;

說完，宋萍摸出了她的手機，給備註為&ldo;嘟嘟&rdo;的人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了。對面有音樂聲，並不安靜。

&ldo;奶奶?&rdo;電話裡的人發話了。

宋萍說：&ldo;你周圍有沒有什麼25上下的單身alpha?給我個聯絡方式啊。&rdo;

陳督被這莫名其妙的要求搞得一頭霧水，&ldo;您要這個幹嘛?&rdo;

然後，他就聽到了宋萍氣勢如虹地聲音。

&ldo;我要給小玉介紹物件!&rdo;王八蛋孫子不靠譜，世界上好男人這麼多，還怕找不到?

陳督：&ldo;……&rdo;

第2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