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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琮的腿高位截肢，目前根本沒有獨立生活的能力。

&ldo;沒關係，我都安排好了。&rdo;沈敏嘆了口氣，走在白瓊身前，比她快半個身位。

白瓊看不見她的表情，心裡雖然覺得奇怪，但也不再提出異議。

之前輕盈的心情從落地的那一刻起，似乎都煙消雲散了。她一直迴避著的那個問題，雖然仍然沒有被提及，可媽媽的嘆息，家中的弟弟，無一不提醒著她，她的爸爸……沒有了……

白瓊覺得眼眶辣辣的，連忙抬起頭，深吸著氣，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到達大廳外，旅客在旁邊排起了長隊等計程車。沈敏帶著女兒去了另一邊的停車場，買了兩張機場大巴的車票。

從機場出發，有直接到長途客運站的大巴，兩個人回到市裡，就在客運站附近找了一間小旅館。

沈敏看見旅店門口有超市，原本打算去買兩袋方便麵湊合，她頓了下，又改了主意，問白瓊：&ldo;你想吃什麼？吃飯還是吃麵條？&rdo;

白瓊不挑食，於是母女倆去了不遠處的一家小餐館。店裡面的客人不少，一掀開塑膠簾子就看見門口擺著一大車做好的菜品，沈敏一問，價格也很實惠。

她要了一碗紅燒肉又買了一個炸雞腿，兩個小碟子都放到了白瓊面前，自己只點了一個素菜。

&ldo;媽媽，你也吃。&rdo;白瓊把紅燒肉往中間放。

沈敏擦了擦筷子，催道：&ldo;你趕緊吃吧，我不想吃肉。&rdo;

白瓊其實不太餓，但還是細嚼慢嚥地把菜一一吃完。

吃晚飯兩個人去旅店開了房，掃描身份&l;證件的時候，白瓊想起今天在江南的事情。

她有些恍惚。

明明才過去幾個小時，原修和江南卻遙遠的像是昨日舊夢。

旅店的房間很小，床單像是用了十幾年，中間微微泛黃。

白瓊晚上有些睡不著，翻來覆去好一陣子。快要入眠的時候，她聽見沈敏叫自己的名字，輕聲問：&ldo;白瓊，原家人對你好嗎？&rdo;

白瓊翻了個身，嘟囔：&ldo;很好啊。&rdo;

她等了一下，沒有等到沈敏的下文，慢慢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沈敏帶著白瓊去了醫院，還是市裡最好的三甲大醫院。

兩個人進了醫院大門，白瓊不由地擔心：&ldo;媽媽，你不舒服嗎？&rdo;

&ldo;不是。&rdo;沈敏搖了搖頭，臉色灰白，眉宇之間的神情焦急而隱忍。

這段時間都是沈敏一個人在家，又要上班又要照顧重傷的兒子，白瓊想到幾次週末電話裡，她都聽見媽媽壓抑的抽泣和咳嗽聲。

&ldo;真的嗎？&rdo;她不太放心，&ldo;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做個檢查？&rdo;

沈敏聽見女兒的關心，腳步一停，她回頭看向白瓊，看見女兒眉心微皺，臉上滿是關切。

她猶豫片刻，飛快地拂過白瓊的臉頰：&ldo;我沒事的。&rdo;

白瓊看她的樣子不像是沒事，可再追問，沈敏卻不再開口。

週末的醫院大廳，人頭攢動，排隊掛號的人很多，現場的志願者維持著排隊秩序，大聲沖後面的人吼：&ldo;專家號沒有了！今天的專家號沒有了！&rdo;

沈敏等了一會兒，聽她喊完了才湊過去問：&ldo;請問……&rdo;

&ldo;專家號沒有了！所有的都沒有了！&rdo;

沈敏找到那人，低聲說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