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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不轉睛看完,遲衡由衷嘆道:“真好,跟我偷看到的一模一樣。”
梁千烈練刀時並不太避人,過目不忘卻不是人人都有的本事,岑破荊眉開眼笑:“你要想學,我可以教你,我一人也覺得孤單得很。”
遲衡搖頭:“我得先把第一刀練好。”
光一個直劈就讓梁千烈頭疼,這一整套估計能把他氣死,心雖羨慕,卻還是要腳踏實地。
那天以後,本以為遲衡的刀法會大有進展。
誰知道出乎所有人意料,遲衡出刀更綿了,運刀無力,怎麼踹怎麼罵也不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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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那天以後,本以為遲衡的刀法會大有進展。
誰知道出乎所有人意料,遲衡出刀更綿了,運刀無力,怎麼踹怎麼罵也不濟事,劈出去的刀風比以前還弱。念在遲衡比別人苦練的份上,梁千烈夜夜指點他練猛揮狠刀:“以為狠夠了,想不到退回去了。”
別的黑狼都學到了揮刀前行、倚勢落刀,遲衡還在原地。越急越慢,梁千烈什麼法子都使盡了,他就是不得要領。
如此這般,又過去了十來天,梁千烈也不罵他了,只頻頻皺眉。
遲衡心中忐忑。
一天雨後初霽,暖風薰薰,梁千烈將他叫到營帳:“馬車要進城運點糧食,你跟著去一趟,將這封密信交到左昭手裡,別誤了。”
遲衡得令,把信放好。
坐在馬車上,遲衡胡亂想了一陣,不說這信重要不重要,送信這種事說什麼也輪不到他去送。從軍一個半月來,有二十餘個不合格黑狼兵士被調成了普通兵士,自己一直很拖後腿,只怕梁校尉是讓左昭勸自己做普通兵士的。那刀真不是隨隨便便能拿得起的,他練得勤快,沒省半分力,手上不知起了多少溜血泡,偏偏還是如此。
營地離夷州城不遠,馬車很快就搖到了。
遲衡跳下車,跑進衙門府,安安靜靜的,他跑裡跑外找了一圈沒見著左昭,當差的衙役說過會兒就來,讓他到院子裡頭等著。衙門府裡橫樑高,不時有燕子銜泥飛出飛進,不知人世奔波。
正仰頭看呢,肩上忽然被狠狠拍了一下:“嗨!怎麼才來!”
不是左昭,竟是鍾序,遲衡又驚又喜。雖然才隔一個多月,鍾序可與之前大不相同。以前衣衫破爛,臉龐又尖,看著就可憐。現在一身青色衣衫乾乾淨淨,臉也長開了,臉頰也有肉了,看上去比以前高了,成熟了許多。
鍾序歪著頭先聲奪人:“遲衡,你怎麼變這樣了?”
十六歲,正是抽枝長身體的時候,遲衡在軍營每天要吃五大碗飯,又不要命地練兵,骨架比之前看著結實多了,也黑了。以前別人總叫他小孩,現在一眼掃過去,都要往十八歲以上猜。遲衡清楚自己的變化,咧嘴笑了:“變怎麼樣了?沒把你嚇著吧?”
鍾序老實不客氣地拽過遲衡的手:“可把罪遭完了。”
遲衡的手心手背都已皴裂,傷痕一道一道的,這是吹冷風吹出來的,這幾天吹南風,才癒合了。手指肚和虎口都磨出的繭,摸著都割手。
鍾序不由心疼地說:“你還真死心眼,疼不疼啊,不會抹上金瘡藥啊?”
遲衡毫不在意:“沒事不疼。”
鍾序伸手把那信從遲衡身上摸了出來:“是左副校尉的吧,我給他。”
左昭恰從門口進來,笑意盈盈,和遲衡打了個招呼,就要進房子裡去了。鍾序飛快地追上他,交了信,還說了幾句悄悄話。左昭瞅了他倆一眼,和顏悅色:“行,別玩得太瘋了。”
跟放風一樣,鍾序興沖沖地拉著遲衡上街去。
最先跑到了大房,除了金瘡藥,還買了好些止血、化瘀、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