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俍澠(4)(第1/2 頁)
雖說心下失望難掩,可點完了手裡餘下的鱗粉,不由嘆上一句:
“幸虧上個月那個大單沒有接。”
上個月裡,突然有個主家突然登門,指明要那霞光緞,
更是許了百金之數,要將清娘往後三個月的霞光緞都買了去。
還說十金不過是訂金罷了,若是三個月的霞光緞悉數送上,那銀錢自是豐厚。
往日裡水光緞聞名之時,都沒有這樣的富貴主家來定布匹。
在我們外出吃個糖葫蘆都要點上兩個銅子兒訂單時候,那實實在在的十金擺在了清娘眼前,明晃晃的很是扎眼。
可清娘卻是拒絕了,只說自己有織布的規矩,每次只收一個月的定金,一個月能織出多少布,便收多少錢。
那主家以為清娘嫌少,直接開價到20金,清娘都不為所動。
最後只好悻悻而歸。
那時我還不解,那可是整整20金,便是水光緞名聲鼎盛之時,都沒有過20金的價錢。
只覺得想不明白清娘為何要放著這潑天的富貴不要。
現如今,卻是慶幸,還好沒接。
若是接了,皆時拿不出來,按單契上的條例,便是要十倍賠償的。
只訂金便要20金,若是按三個月的數額,便是要傾家蕩產也抵不過的。
如此一想,不禁慶幸,還好還好。
清娘很是想的開,既是有人故意壟斷了漁市,便是擺明了知道我們霞光來源便是鱗粉,將魚鱗買斷,便就是想斷了我們的門路罷了。
既如此,那便再回去做水光緞就是了。
我問清娘,若是有一日水光緞也被人壟斷了去可如何是好,
清娘只撫著織架輕笑:
“怕什麼,這些年到底攢下了些家當,總歸不會流落街頭了去。”
如此開導,我便也不再糾結,每日跟在清娘後面,直將最後一匹霞光緞製出,結了主家的訂單。
再和所有前來訂製霞光緞的主家告知,日後不再有霞光緞供應,再一片的惋惜裡,清娘又開始制水光緞。
原以為不過是回到了往日略略清閒的日子罷了,
誰知結果總是不盡人意。
官兵上門的時候,清娘正在教我水光緞的絲織之法。
那群人只黑著臉重重的將佩刀砸在了桌案上,說清娘織出的霞光緞鬧出了事。
有個婦人花了重金買了霞光緞制了衣裳,
只穿了一次,便渾身起了疹子。
若是如此,便也罷了,可那婦人恰好還有著身孕,
若是普通疹子到也還好,可緊接著便是高熱不退,當晚便小產了。
眼下那戶人家報了官府,製衣坊只說是在清娘這裡定的布匹,
且還說,清娘制的霞光緞用了不知何物,是以波光粼粼不說,還有些淡淡的香氣,
沒準便是致使那婦人小產的元兇。
可那霞光緞,只清娘一人能製作,是以裡面用了什麼,其餘人等皆是不知。
官兵皮笑肉不笑的對清娘說:
“隨我們走一趟吧。”
清娘只淡淡的聽了來龍去脈,隨即拿起一旁的帷帽,轉頭叮囑於我:
“好好看家。”
隨即便隨他們離開。
一去,便是三日未歸。
清娘到底是女人家,被幾個五大三粗的官兵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走,三日都杳無音訊,
是以鄰里便有些竊竊私語。
亦有人聽到了些風聲,只說三娘這次,算是栽了。
出事的那戶人家可是個殷實人家,祖上還出過文官,
成親多年,好不容易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