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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煜,你等著!」
陰沉的聲音彷彿從地獄而來,飄散在凜冽的北風中。
蕭煜突然打了個噴嚏,因為這一個噴嚏他直接從香甜的睡夢中清醒過來。
炭盆裡的火還沒有滅,依舊向空氣中傳遞著熱量。燈罩裡的蠟燭已經燃燒了大半,流出的燭淚滴到了桌子上。
蕭煜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人的懷裡,被子把他們兩個卷在一起,暖融融的格外的舒服。枕邊的人腰肢柔軟,被這樣抱著也不覺得難受。
從來沒有人這樣擁抱過他——就連他的母親怡嬪也是。
一切都很美好,除了這個人是沈雁初。
蕭煜發現面前的人就是沈雁初的時候立刻繃緊了身體,整個身體僵硬的無法動彈,他下意識的警惕起來,卻發現面前的人睡得很沉,甚至還打起了小呼嚕。
沈雁初生得很好看,肌膚雪白,五官小巧精緻。嘴唇顏色微紅,略微有些薄。眉宇柔和,一雙桃花眼讓人心神蕩漾。尤其是睜開眼睛之後,滿眼深情似醉非醉,幾乎勾得人魂飛魄散。
也就是這樣一雙眼睛,神色平靜的望著他落水,平靜的看著他在水裡掙扎,呼喊,卻無動於衷。
如果沈雁初沒有過來示好,沒有給他送過槐花香餅,他或許根本不會記得這個人,也不會對他抱有任何期待,也不會期待著這雙溫柔的眼睛可以望向他。
可面前這人,明明招惹了他,明明對他示了好,卻在他被踢下水的時候冷眼旁觀,眼看著他在冰冷的池水裡,像一個笨拙的小貓小狗一樣掙扎。
甚至他還不如小貓小狗,小貓小狗還有機會討主人歡心,他就像是一件毫無價值的垃圾一樣,被人隨手扔掉,毫不憐惜。
如果不是他命大,或許昨日他已經淹死在荷花池裡。
所以呢,為什麼現在又過來示好?還揹他回宮,守著生病的他不走?他身上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東西。
蕭煜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直勾勾的望著他眼前的人。
他是真的看不懂沈雁初。若是他身上真的有利用的價值,他或許真的願意讓沈雁初利用,就為了這麼一點點好。可是他沒有任何價值,他抓不住沈雁初,眼前的這個人早晚都會離開他。
沈初這一夜睡的都不□□穩,睡夢中還一直惦記著要早點起床不要被下人看到和皇子睡在一起,這麼一會兒已經要醒了。
蕭煜想事情想得出神,沈初眉頭輕蹙看起來要醒過來的時候才回神,他不知道還怎麼面對面前的人,索性眼睛一閉裝作還在沉睡的模樣。
這一晚上睡的真累,沈初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昨晚睡得晚了些,眼睛酸脹得幾乎睜不開,只能開一個小縫隙,慢慢適應著外邊的光線。
被窩裡暖和又舒適,可真不想起。沈初蹭了蹭被子,心裡頗為遺憾。還好蕭煜還沒有醒,他趕緊從被窩裡出來,輕手輕腳的穿上自己的衣服,就當做他從沒有上過這張床一樣。
很不幸的是在沈雁初做這一切的時候,蕭煜一直都處於清醒狀態,還偷偷睜開一絲縫隙看沈初到底在做什麼——包括在地上站著撅著屁股穿褲子的模樣。
在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沈初的神經一般都是緊繃著的,也會老老實實按沈雁初記憶裡的禮儀去做,不過一旦只有他自己在,不管做什麼都開始放飛自我。這次就剛好被蕭煜看個正著。
蕭煜還沒見過姿態如此粗俗的世家子弟,因為這個還差點破功裝不下去。
沈初穿好衣服之後在原地站了半晌,不知道到底在做什麼,好像只是愣了一下,然後又折回來走到了蕭煜床邊。
他要做什麼?蕭煜心中微微緊張起來。
屋子裡一片寂靜,安靜到幾乎可以聽到炭盆裡火焰的嗶嗶聲,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