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第1/3 頁)
不知過去了多久,但又絕對不是很久。
這天,徒有虛名的空殼大將軍王軌陪同齊王宇文憲進宮面聖,打著“邊關急報”的幌子。很快,二人來到偏殿後,只見衣冠不整的宣帝宇文贇從某位妃嬪的寢宮裡手忙腳亂地衝了出來。
宇文憲十分亢奮,氣得滿臉通紅,並以皇帝叔父的身份自詡道:“皇侄啊,皇兄將偌大的一個北周江山交給你掌管,就是希望你這個做嫡長子的,能比你的弟弟們更爭氣。可你呢,政務不去理,軍事也不問。就連皇兄的遺願——‘蕩平突厥、掃滅江南’的重責你都完全拋於腦後,你……你簡直是枉為一國之君!”
宇文贇這回是真嚇到了,見皇叔為了江山社稷的事跟自己吼成這樣,心中既慚愧又膽寒。皇叔畢竟是自己的叔叔,而且是親叔叔,外人(例如楊堅)的話可以不聽、可以頂嘴、可以對抗,皇叔的話要是走了移,皇叔可是要打屁屁的(宇文贇的家教很嚴,小時候經常挨父皇和皇叔的打)。
於是,宇文贇不言不語地點點頭,淡漠地說道:“侄兒明白,多謝皇叔教誨。誒,對了,皇叔不是有緊急軍情向朕回報嗎,是啥軍情吶?”宇文憲斜眼望了望身旁的王軌,回應道:“贇兒,有關各類軍機的要事,你應該問王大人才對。”
宇文贇剛才來得匆忙,皇叔身邊帶的人是誰,原本還沒留意。這下皇叔點名一說,宇文贇瞪眼一看,怒火心中起,再也不想忍,唾罵道:“王軌老兒!是‘你’!你可曾記得,昔日,你在朝堂之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勸我父皇廢黜我的太子之位。王軌,就是你這老頭兒,我記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你的心好狠啊!那個畫面在我的腦海裡簡直是太深刻、太痛苦,一切,恍如昨日。”
王軌立馬反駁道:“皇上,話可不能這麼說!是,我承認,我是說過那話,可是,今時非同往日,當時我的立場不同啊,我為了替先皇盡忠,當然要直抒胸臆,讓先皇為子孫萬代著想啊!如今,您已經當上了皇上,我現在變成了您的臣,則會對您盡忠……”話被宇文贇突如其來的噴嚏和咳嗽給打斷。
站在一旁的宇文憲聽得稀裡糊塗的,因為“王軌勸廢”的時候他不在場,不知道當時是什麼情況,此刻也只能裝聾作啞、靜靜聆聽,任由他二人糾結去。
突然,令人出乎意料的驚愕字眼,從皇帝的口中傳出:“來人吶,將王軌老匹夫拖出殿外,就地處死!”頓時,在場的王軌和宇文憲腦袋中猛的一震,神經思維一片茫然。
不一會兒,等守在殿外的閬中令來和及幾名看門士兵衝進來,捻著長矛羈押王軌之時,宇文憲這才盯著皇帝求情道:“贇兒,殺不得啊!王軌乃是四朝元老,護主除奸,功勞卓著,如果將‘他’斬殺,恐天下忠義之士造反啊!”宇文贇用顫抖的語氣鼓起膽子頂撞道:“叔父,你就別操心了,畢竟……侄兒才是皇帝。”
直到這一剎那,王軌仍是半信半疑,抱著皇上是在說氣話的僥倖心理,認為皇上應該不會真殺自己。於是沒有施展自己的看家絕技“通臂拳”弒君逃命,而是任憑兵卒將自己往外拉扯。
誰知,慘不忍睹的場面瞬間就在殿外的大門口處發生了。先是炮烙(烤焦),而後是絞殺(沒弄死),再碾死,最後把面目全非的屍體進行車裂。
整個過程很短,一眨眼就搞完了。似乎宣帝宇文贇早已做了充分的準備,就等著這一天。這些酷刑設施只要一喊就立馬到位。
宇文憲被眼前的這一幕徹底的嚇蒙了,嚇得暈暈乎乎的,冷汗一滴一滴地流露出來。宇文憲鞠了個躬,抱拳參拜皇侄,拜別道:“陛下,臣要告辭了,臣的身體一直就有病,已經多時未管國事,以後,恐怕依然難以上朝了。望陛下將大權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要輕信楊堅所說的話,那我北周江山也可勉強維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