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民心(第1/3 頁)
顧舟山剛見過何薄命,正怒火中燒,蘇鶴的一封信,更是火上澆油。
他手臂一揮,將桌上的茶盞全部掃至地上,破碎聲清脆悅耳。
何薄命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不知該作何言語,張了張嘴,最終只說了四個字:“大人息怒。”
顧舟山這才想起旁邊還有一人,他對何薄命道:“年長,你先回大理寺,封住那群亂民的口,若有必要,直接將全部人關押起來。”他盯著何薄命,一字一句道,“此事若成,高官厚祿,少不了你的。”
何薄命一臉愁苦,撲通一聲跪下,聲音顫抖:“大人,人言可畏啊…”
顧舟山盯著他道:“辦的了就辦,辦不了…留你有何用?滾!”
何薄命心下一涼,顫聲道:“下官能辦,下官告退。”
送走了何薄命,顧舟山才坐下歇息了一會兒。一面是步步為營的對手,一面是不斷拖後腿的女婿,真是心力交瘁。
夜色漸漸暈染了天光,顧舟山才去了樓府。
樓夫人是顧舟山的大女兒,因著父親的關係,性格比較強勢,最見不得樓用與其他女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樓用本是個好色之人,至今也只納了一房小妾。
顧喻織看了蘇鶴的信,心中怒火頓時騰起,她拿了一把剪刀就衝進了樓用地的書房。
樓用的腿還沒有好利索,近來都是在家裡處理公事,他正在批覆戶部堆了幾日的摺子,就聽見門砰的一聲被踢開。
在這府裡,能製造出如此動靜的只一人。
他頭也不抬,語氣有些無奈:“誰又惹夫人生氣了?”
顧喻織幾步走過去,用力將剪刀插在書桌上,質問道:“馮偶冬是誰?”
“為夫怎麼知道…”樓用下意識的回答,可話未說完,筆尖陡然頓住,黑墨暈染在宣紙上,凝成一團漆黑。馮偶冬…馮偶冬…三個字縈繞在樓用耳邊,熟悉又陌生,那悠遠的記憶席捲而來,樓用的腦海中依稀浮現出一個女人的面龐。
那是一張絕美的臉,不施粉黛,未著珠釵,一身粗布麻衣,襯得人越發脫俗。
他收回回憶,抬頭看向顧喻織,壓住心中不安,將話說完:“…是誰?”
顧喻織身形不算高大,可氣勢凌人,她仰著頭看著樓用的眼睛,質問道:“你當真不知?”她拔出那柄挺立在桌上的剪刀,繼續道,“樓大人,這幾日沒出門,你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吧?今日有個自稱是馮偶冬弟弟的人,敲響了御史臺的鳴冤鼓,指名點姓地要狀告你樓用。你如今在這兒揣著明白裝糊塗,想來,也是心中有愧吧。”
樓用原本以為有人翻出往事,是想挑撥夫妻二人的關係,藉以挑撥他與顧舟山之間的關係。畢竟這樣的事層出不窮,每次顧喻織都會鬧一番,鬧一鬧便也就過去了。
可一聽到鳴冤鼓,他便知此事不簡單。心猛地往下沉了沉,他放下手中筆,竟保持了七分冷靜,“誰告訴你的?”
顧喻織拿出一封信,在他眼前晃了晃:“信上寫得明明白白,樓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樓用一把抓過那封信,信上的字歪歪扭扭,根本看不出來自何人。他將信放回桌上,淡然道:“我想起來了,馮偶冬是章州人,夫人應該知道,我樓氏在章州是一等一的大戶人家,免不了會招惹些是非。這賤女子已經嫁做人婦,卻圖我錢財名聲,非糾纏與我。後被定罪判刑,其丈夫氣不過,聽聞在行刑當日將其殺害。夫人若不信,去查當年卷宗便可。”
“此話當真?”顧喻織舉起剪刀對著樓用。
他瘸著腿慢慢繞過書桌,拿過她手中利器,攬過顧喻織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誰不曾年少輕狂,往日風流早已成過去。喻織,這明顯是有人想離我夫妻二人之心,你是聰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