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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釋點了點頭。
朝堂上柳珵那幫人他從來不放在眼裡,反正無論他做什麼這幫人總免不了出來蹦躂幾下,他真正上心的,是他這邊的人。
當初與溫家聯姻,不得不說,他確實是別有用心。當時父皇尚且在世,他跟李巽斗的死去活來,李巽娶了開國郡公蕭永謙的外甥女,也就是如今的楚太后,他便姻合了左相溫廷言的女兒溫舒。但他當時一門心思撲在疆場上,家沒回過幾次,人也沒見上幾面,就不明不白的沒了。
溫舒死後他身邊雖然風言風語沒斷過,但終究沒有坐實了的,溫廷言這才念及他們之間這點翁婿關係,對他幾經關照。當初他入攝朝政,便是溫廷言幫他站穩了腳跟,後來溫廷言隱退,還把自己這邊的勢力盡數交給他,雖說如今他早已把這些人收為己用,但也不好就這樣跟溫廷言撕破了臉,讓這些人寒了心。
好在這次蘇岑在臨走前跟寧弈打過招呼,千年王八萬年鱉,老傢伙還得靠更老的才能鎮得住。
兀赤哈從身後遞上一張字條,「爺,信,揚州的。」
李釋接過來看了一眼,又隨手遞了回去,問道:「什麼時候送到的。」
兀赤哈掏出火摺子把字條就地點了,回道:「傍晚。」
李釋停了步子回頭看了一眼大門方向,不幾時攏了攏大氅,吩咐道:「對外就說我病了,閉門謝客幾日,備馬,咱們去趟揚州。」
第76章 帳本
火……到處都是火,濃煙燻的嗓子發疼,眼裡滿是澀淚,卻還是能看到唯一的出口被轟然倒塌的書架牢牢堵死。
外面儘是扯著嗓子哀號的聲音,這個時候人人身不由己,誰又能來救救他?
意識模糊之際,卻見一個朦朧的身影浴火而來,他剛待呼救,猛一抬頭卻愣在原地。
那人面色青森,白齒獠牙一張,血水立即從嘴裡湧出,緊接著眼裡流出血淚,就那麼直直盯著他,對他開口道:「爹,我死的好慘……」
賈望春猛吸了一口氣,驚坐而起,沒命地咳起來。
蘇岑示意曲伶兒送上一杯茶,賈望春接過來胡亂灌了兩口才緩過一口氣來,這才定了定神慌亂地打量起周圍環境來。
最後目光定在蘇岑身上,微微一眯眼,「你是誰?」
蘇岑站起來沖人一點頭,「大理寺正蘇岑,賈老爺幸會了。」
賈望春稍微一愣,也就是片刻,低下頭去胡亂地穿了幾件衣裳起身便要往外走,口中喃喃自語:「賈家怎麼樣了?我真兒呢?」
曲伶兒剛要去攔,被蘇岑抬手製止,只見賈望春踉踉蹌蹌出了房門,緊接著便癱坐在地動彈不得。
天色剛矇矇亮,尚能看見東南方向青煙繚繞,大火燒了一夜,這時候只怕什麼都燒沒了。
蘇岑站在門口靜靜看著,留出時間讓賈望春回神,偏頭問祁林:「見到賈真了嗎?」
祁林搖了搖頭:「當時院子裡都是人,看不清誰是誰,我只在臥房裡找到了他,人已經昏迷了,我就先給帶回來了。」
蘇岑點點頭,在那種環境下去找一個人確實有難度,他也不好強人所難。
只是想著當初拉著他一起逛青樓聽小曲兒的人如今不知所蹤,心裡終究有些慼慼。
看時辰差不多了,蘇岑對著賈望春背影道:「知道是誰幹的嗎?」
賈望春微微一愣,蹭的起身就要往外走,「何驍,何驍那個畜生!」
「你現在出去是想昭告天下你昨夜沒死成,想讓殺你的人回來補刀?」
賈望春愣了一愣,回頭看著廊上那個少年人,下頜微微抬起,目光清冷,一言不發地審視著他,眼神裡卻已將一切瞭然於胸。
賈望春躲開那目光,「我去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