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頁(第1/2 頁)
「他們都道是蘭甫兄借著蘇家的名頭才有的今日成就,但我其實並沒有幫他什麼,當日也是看他和汪家小姐情投意合才撮合的那樁婚事,這些年來他自己苦心經營才有瞭如此格局,換作旁人只怕都不及他。」
蘇岑壓著火氣:「他把鹽價從八十文抬到二百五十文,致使揚州百姓無鹽可食、私鹽泛濫,這算什麼成就?」
蘇嵐皺眉搖了搖頭,「不是他惡意哄抬鹽價,是私鹽泛濫在先。」
蘇岑一愣:「什麼?」
蘇嵐道:「首先跟官府勾結的,是私鹽販子。官鹽沒有了銷路,蘭甫兄也只能拿出更多的錢請官府幫忙打擊私鹽,他一個鹽商,這些錢也只能從鹽利裡出。要說罪魁禍首,是那些坐在衙門裡的官老爺,他們只管坐著張手要錢,全然不顧下面老百姓的死活,都說『鹽利淮西頭』,這鹽利裡有一半都進了他們口袋裡。」
蘇岑不禁凝眉,這跟封一鳴說的完全相反,封一鳴道揚州鹽務罪魁禍首是何驍,大哥卻說何驍所做為官府所迫,到底孰對孰錯,孰是孰非?
蘇嵐又交代了一些瑣事,才起身離開,蘇岑把人送到門外,臨走蘇嵐又突然問:「你當真是被罷官回來的?」
蘇岑微微一愣,「大哥怎麼了?」
蘇嵐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搖了搖頭,「沒什麼,既然回來了,好好休息。」
第72章 壽宴
接連幾天蘇岑沒事就到街上溜達,也算是看明白了一些情況。
汪家鹽鋪與賈家鹽鋪對門開,每日清晨都是兩家商量好了價格才開門迎客,雖然價格昂貴但客流仍是絡繹不絕。這麼大的揚州城人人都要吃鹽,僅靠私鹽販子根本不足以供起揚州城的鹽耗,又加之官府打擊,私鹽銳減,百姓也只能咬咬牙花大價錢買官鹽。
因鹽價上漲,茶樓酒館裡的菜色都比平時貴了幾個銅板。還有一些個實在吃不起鹽的,面色蒼白腳步虛浮,更有甚者出現了面部浮腫、噁心嘔吐的症狀。
是時候該會會那個何驍了。
恰逢趕上汪老爺辦六十大壽,蘇嵐憑著在揚州城的地位和與何驍的關係自然在受邀之列,蘇岑便藉此機會一併跟著過去。
揚州城最大的鹽商過壽,場面自然氣派十足,揚州城半數的商賈基本都露了頭,宴席甚至都擺到了院子裡,只有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才有幸分到內廳。
蘇岑算是沾了蘇嵐的光,沒被大冷天的分到院子裡。
「子安,」剛進了內廳便有一人招呼了一聲。
蘇岑循聲看去,來人身著瑞草雲鶴散花錦,卻毫無跳脫之意,卻硬是被一身氣度壓的莊正妥帖,嘴上兩撇小鬍子修剪的精明幹練,笑著迎過來對蘇嵐道:「子安,你來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這想必就是那位在揚州城攪弄風雲的何姑爺了。
蘇嵐停步笑道:「今日夠你忙的,我就不給你添亂了。」
「確實是忙的腳不沾地了,本想著去門外迎你的,」那人在蘇嵐肩上熟稔地拍了拍,「你先坐,我一會兒……這位是?」
何驍目光落到蘇岑身上,眼裡閃過一絲警惕的寒光。
正巧蘇岑也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
蘇嵐介紹道:「我一個遠房的表親,名叫李煦,沒來過揚州城,我帶他出來見見世面。」又對蘇岑道:「子煦,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蘭甫兄。」
蘇岑輕輕一笑,拱手道:「久仰大名。」
何驍從善如流地換上一副笑意,「既然是子安的弟弟,那便也是我的弟弟,下人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儘管跟我說。」
蘇岑微微頷首,這才隨著蘇嵐入內廳就坐。
男賓女眷分席而坐,女眷在內院裡另設宴席。嶽晚晴對蘇嵐招呼一聲便往內院方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