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頁(第1/2 頁)

別過之時，韋紇齊齊格自車窗相看，與僕固懷恩視，僕固懷恩頓時想起回紇頡咄登蜜施合俱錄英義建功毘伽可汗之身世，便有些手足無措，又見同車之上餘燭露了臉，當下躬立於側，恭送而去。

至宅，見其已敗破，命劉一上去喚人。劉一相喚數聲而看護之人未語，便心急突入卻讓一通驚恐的婦孺執棍棒打出。

&ldo;此為鹹直公主之宅地，何人敢往裡亂闖！&rdo;其一婦人壯膽以喝，抬出了鹹直公主之名頭。

李揚忽聞她名，心中便是溫暖，自己困頓之時，鹹直公主始是未忘其情，並借入蜀之即私會。收復長安之時，隨駕回京，也以數封書信來詢，人已老去，但其情卻是正濃。

&ldo;哦，你等？&rdo;但看這幾人臉色竟然不像其宮女，倒像落魄逃難之女，李揚便是問道，&ldo;我為李揚，此間原是我宅。&rdo;

&ldo;啊！&rdo;幾人面面相覷，便是哭也起來，哽聲而道，&ldo;請莫要趕我等走，我等實是無地方可去了！&rdo;

問過方知，這些婦人都是無家可歸之人，叛亂之時又大多遭了凌辱，幾欲自盡，但後來鹹直回京之時於危難之間授手相救，又以此宅相暫居，並言讓好好的看守，這才聚在此處。如今正主回來，只怕被趕了出去。

李揚知了，便嘆道：&ldo;你等若是願意吃苦，那便移居一院中，與我做些營生，但凡一日之食我都予之。&rdo;

眾女叩頭以謝，組織起來幫忙讓車進來。

入住之後，李揚坐天井以觀破敗之院門，心中又淒又慘，甚是難過。

&ldo;阿郎，莫要多想了，都是有子孫之人，但凡能有一席之地，有一餐之飲便是足亦。&rdo;小荷移步其後，溫聲而喚。

李揚點頭，將其手相握，望娘子已現老態之臉，雖是仍如年輕之艷美，但還是歲月不饒人，瞧的心痛不已，&ldo;是呀，都是如此歲紀了，何必在乎煩心之事呢。娘子，我等回房吧。&rdo;

未過午時，鹹直公主激動的沖了起來，淚眼而喚阿郎，又抱數姊妹放聲大哭，方是一解心中之滋味。淚過稍緩咽聲，方是開口道：&ldo;阿郎，萬安阿姊，日夜以盼阿郎歸，如今身入道門，除去每日吟經之外，便是苦苦相侯了。&rdo;正說話間，一聲悲悽之&ldo;阿郎！&rdo;便響於李揚之耳，李揚回首，那倚門相望之人不是萬安又是何人！

&ldo;娘子！我，回來了！&rdo;執手以淚，方是真情。

正與眾女語哭之時，蒼老之極的聲音自房上喚過：&ldo;老爺，可還相認老朽嗎？&rdo;

&ldo;李公！你，你還我莫然！&rdo;此聲便是再隔數千年也是聽得清楚，李揚怒目而視已落入院中的李蒼頭，大聲喝問，&ldo;你，你可是害的我好苦！&rdo;

&ldo;老爺，看在老朽時日不多的份上，請再與酒一杯如何？&rdo;朽老不成人樣的李蒼頭，躬身而笑道，&ldo;我主如今過的甚好，已有二子繼位，再有五、六日我主便可回歸。&rdo;

&ldo;你，你說的為真！&rdo;李揚未語，小荷倒是急問，眼淚滑下已泣不成聲。

&ldo;大、奶奶，老朽句句是實。&rdo;

李揚哈哈笑起，走至李蒼頭之前，舉手拍於其肩道：&ldo;與杯一杯豈能如意，不妨一醉如何？&rdo;

啟密窖，取出錢糧，又取其中之好酒，昔日主僕與杯飲之，言往昔之快意，又語肝膽相照時，二人皆笑皆哭，倒引服侍的侍妾秋娘等人陪淚不已。

酒至半酣，李蒼頭欲語不語。李揚搖頭道：&ldo;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