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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年青人瞪著他；&quot；你丫；還自稱蕾絲？山頂洞來的吧！下週是田達蕾披全球演唱會第一站；不知道？&quot；

列車奇譚（12）

有一年春節回家；列車在崇山峻嶺間奔跑；突聽得車廂左側；鞭炮不絕於耳；哀樂震天；大夥急往外看；卻是前頭山間；旌旗林立；有一稍短火車的送葬隊伍在緩緩前行。大夥議論紛紛；都說這葬禮如此浩大；死者身世不一般；非富即貴。大夥恨不得火車你慢慢跑；多觀瞻一下這令人歎為觀止的豪華葬禮；火車卻是疾馳進了另一山谷；沒得看了。大夥依舊坐好；就著剛才所見；都說此處山區；沿途所見村寨規模頗小；那麼長的送葬隊伍；舉村皆來參與；也難成就此王侯將相級送葬場景。一時間；猜、測、估、推死者為誰成了焦點。大致少小離鄉出外打拼成就億萬身家率千人員工返籍風光葬父的集團老總令尊令堂；革命年代浴血奮戰建國後官居一品關心家鄉建設教子有方子承父業魂歸故土的封疆大吏；常年苦行教化世人布衣施粥頭頂神蹟德高望重廣收門徒四海景仰坐鎮名山寶剎的高僧大德；這三類人最後勝出；成為棺中熱門人選。車廂氣氛相當熱烈。這時我上鋪的傳來—聲龍吟虎嘯；&quot；咳；咳；青山有幸埋好骨；旅客無辜被吵醒；你們消消停；又憤世疾俗了不？排場小怨自己；社會風氣如此；哥正是幹這行的。我跟你們講講；哥我混跡殯葬業的一次奇遇吧。&quot；他徐徐開講。

那年我們公司接到一個生意；死者家屬出得大價錢；所以公司很重視；派出的都是業務精英；而且幾乎傾巢而出。死者家屬說了死者生前愛熱鬧；要什麼熱鬧什麼來。於是公司就把吹拉彈唱隊和西洋儀仗隊都派上場外；還去電平日有業務上來往的城外東山禪寺慧能法師；率他的法事二十四僧一同前往。先去的是市曉愛養老院。死者是院民；要扶靈回家。一路上靈車徐行；和尚護著靈車；唸經不止。死者家屬跟在後頭哭哭啼啼；沿途大灑冥錢；灑的還都是&quot；美金&quot；；這種冥錢印刷精美；比一般的要貴上一兩倍。我們就吹吹打打；儀仗隊於人流多開闊場合就停下來表演一陣。吹拉彈唱隊先鋒；西洋儀仗隊殿後。行人無不駐足觀看；嘖嘖稱歎排場大。我們也贊經理有張藝謀的現場排程功力。死者家屬府上與養老院不遠；半小時的腳程。這真是個大戶人家；獨門獨院；帶花園洋樓別墅。門前停著一溜轎車；進進出出都是來致哀送花圈；幫忙料後事的親朋好友。簡易靈堂就搭在院裡。松柏環繞；錦花團簇。靈堂一側；紙人紙馬堆積如山；其中不乏新玩意；紙轎車；紙別墅；紙彩電；紙電腦；叫人不禁莞爾。到處張白燈結素縞。西洋儀仗隊在門前迎客；吹拉彈唱隊在院裡致意表演；法事僧們在靈堂四周唱經文；各司其職。主人在靈堂上禮謝各方來賓。一切葬禮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當中。

突然聽得靈堂上一聲大叫；大夥急看時；只見布簾內花壇中有一黑影翻身坐起；接著有和尚跌跌撞撞；連滾帶爬地衝出來；&quot；老爺子；炸屍了…&quot；；饒是我們經歷葬禮成百上千；也都慌神了。現場的人兩股顫慄；目瞪口呆。一時半晌過後；主人歡喜若狂跑出來；&quot；快；請大夫；我爸醒了！&quot；；大夥壯了膽；趴著門簾；布牆縫往裡瞅；那剛才還躺著的；這會兒坐在那四處張望；一會兒又打量自己裝束；一臉的訝然。口裡喃喃自語著什麼。主人上前關切；聲音裡還透著慌張；&quot；爸；您這是什麼了？！&quot；老人倒是反問他；&quot；建華；我這是在哪？&quot；&quot；張院長電話裡說您往生了；我就把您拉回來…&quot；&quot；我死了？我只記得大清早我在院裡荷花池邊上打拳；風把我帽子吹到水裡；我去夠啊夠；；後面我記不起來了…&quot；主人估計又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