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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凜的手忽然抖了一下，秦枳立刻緊緊握住了她。

&ldo;年少的我說不出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麼，只覺得非常可怕，現在回想起來，如果非要用什麼詞語來形容的話，應該是恐懼、憤怒，或許還有一瞬間的……殺意?我不知道為什麼，那個表情後來常常出現在我的噩夢裡，每次看到，都會覺得全身發抖，在我的記憶裡，幾乎從來沒有任何事讓我那樣地害怕。&rdo;說到這裡，凜抬起頭來，&ldo;你相信我嗎?&rdo;

&ldo;我信。&rdo;他說，然後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醫院長廊裡，桑蕎一個人坐著，秦枳走上前來，蹲在了她的面前，然後伸出手去，撫上她的臉頰。

那一刻他的動作忽然停頓下來，因為他所觸及到的，竟然是滿臉的淚水。

&ldo;你……哭了?&rdo;內心深處突然有什麼東西被狠狠揪緊的感覺。

&ldo;嗯?&rdo;彷彿在很遙遠的地方神遊回來，她有些莫名地摸了摸自己的臉，&ldo;為什麼會這樣?&rdo;

&ldo;是我讓你這麼傷心嗎?&rdo;他的語氣低沉下來。

&ldo;不知道，只是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故事裡不受歡迎的反派，明明不被需要卻毫無自覺，要求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卻以為都是理所當然的，&rdo;她越說越委屈，到後來甚至有些哽咽，&ldo;坐在這裡的時候，我好像問了自己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我有什麼資格去天涯海角找你，想到這裡，忽然就難過得不得了……&rdo;

&ldo;我還從來不知道，一向聰明到讓人頭痛的桑蕎在面對感情的時候，竟然是個笨蛋啊……&rdo;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在懷裡，苦笑了起來，&ldo;我一直想，等漂亮地完成這個案子的時候，就跟你要一件很珍貴的東西做獎賞，你知道是什麼嗎?&rdo;

桑蕎搖搖頭，一邊哭得傷心一邊還不忘自嘲：&ldo;我還有什麼珍貴的東西?難不成你想要我的信用卡?&rdo;

聽到這句話，他就&ldo;噗&rdo;的一聲笑場了：&ldo;好不容易正好的氣氛，你真是……&rdo;

然後，他握緊了她的手，輕輕咳了兩聲，再次開口：&ldo;不是苦戀無果的單相思，也不是成人之間的相互填補，我想要的，是你最單純、最快樂、最無憂無慮的感情。夏琳，如果可以，請把你十八歲那一年，來不及開始的初戀，交給我。&rdo;

桑蕎忽然不做聲了，眼睛睜得大大的，只是看著他，全然忘記了該要如何應對。也許是被她看得發毛，他有些彆扭地把眼神飄到了窗外，臉都紅到了耳根。此刻他的校服外套全部敞開著，領帶也鬆鬆地掛著，風一吹，清爽的短髮揚起來，好像一幅畫。

&ldo;我可以吻你嗎?&rdo;她忽然這樣問，他先是一愣，想要裝得很酷，卻怎麼也掩飾不住內心的狂喜一般，心臟&ldo;砰砰&rdo;地幾乎就要跳出胸腔。

&ldo;當然。&rdo;他轉過頭，並將她的大黑框眼鏡摘了下來。

&ldo;是不是很難看?&rdo;她抱怨道。

&ldo;誰說的?&rdo;他旁若無人地親吻著她，&ldo;你看起來很好，我的夫人。&rdo;

【陌生人】

清晨，結束臥底生活的第一個週末，桑蕎哼著歌在廚房準備早飯，穿件黑白條紋的背心，淺灰色居家褲，外套一件斜肩的大紅色寬鬆款t恤，專心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