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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刀架在少女的脖子上,風擒霧看向那顆頭顱,怪笑一聲,「主君,今晚是您的忌日,吾便用大慶天子的血來祭奠您吧!」
他陰狠道:「身上所有兵器全都卸掉,不然我一劍殺了她。」
遲遲避著那鋒利的劍刃,擔憂地望著少年,只見他面色慘白如紙,整個人像是雕塑般一動不動,彷彿陷入了什麼極為可怕的回憶。
偏偏風擒霧還在喋喋不休,她忍不住發火:「你能不能閉嘴!吵死了!」
風擒霧:「……」
「別忘了你在我手裡!」他大怒斥道,將刀口往她脖子一送,刺痛傳來,遲遲識趣地閉上了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道笑聲卻猛地響起,風擒霧和遲遲不約而同看去,都有一瞬間的怔愣。
只見那少年笑得彎下腰去,雙肩抽動,渾身震顫,腰間的紅色劍穗也在不住晃蕩。
他從未有這般情緒爆發的時候,更何況這般張揚放肆的大笑,打破了原有的印象,流瀉出一絲獨屬於少年人的意氣來。
如果發出這道笑聲的是施見青,還不至於讓人如此驚訝。
可他是施探微,情緒從不外洩的大慶皇帝,這般不顧形象地大笑,叫人震驚到失語。
少年笑出了眼淚,抬手毫不在乎地揩去,恢復了從容的神情。
他打量著那尊觀音像,灰綠色的眸中笑意盎然,彷彿看著什麼極為可笑的東西。
風擒霧早已被激得羞惱不已,面色驟寒。
他陰冷地看著施探微,動了殺心。
「原來皇叔所謂的佈局已久,就是給朕看這種東西啊?」
施探微神態自若,望向風擒霧,慢條斯理地說:
「你真的以為,朕還是十年前那個,任你拿捏的五皇子嗎?」
他聲音很輕。
話音一落,遲遲便聽見噗呲一聲,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
幾滴溫熱濺到了臉上。而那死死抓著自己的手也鬆了開來。
風擒霧不敢置信地低頭,他的腹部被開了一個血洞,正汩汩地流出血。
劇痛,他感到劇痛。他痛得發狂,下意識想要將這份痛回報給手中的少女。
身體卻如同破布一般飛了出去,狠狠擊在了神龕上。
高大的觀音傾倒下來,砸在他的身上,讓他發出重重的一聲悶哼。
他的骨頭盡數斷裂,再也爬不起來。
「你不該動她。」
風擒霧的腦袋被人一腳踩住,動彈不得,施探微俯視著他,屬於帝王的威壓排山倒海一般傾倒下來,壓得他喘不過氣。
少年面無表情,輕嘆著說,「你活得夠久,也該去死了。」
風擒霧疼得扭曲,那張傷疤縱橫的臉上,終於流露出了一絲恐懼。
不知想到什麼,他那恐懼又沒有了,反而放聲大笑:
「你還不知道吧,十年前你們兄弟二人的體內,被我下了蠱毒!那蠱毒讓我們三人性命相連,同生共死!你敢殺我嗎?」
「你殺了我,就是殺了你自己!殺了你費盡心思保住一命的胞弟!施探微!你敢嗎!」
他桀桀怪笑,喉嚨裡吭哧吭哧,如同破風箱般發出嘶啞的喘氣聲。
他恨毒的目光,驀地投向了遲遲。
若非她……
若非這個礙事的……
五皇子,會是第二個施寒玉!
是可以繼承主君衣缽之人!他的主君將愛人殺死,親手製成觀音,供人膜拜瞻仰。
而他施探微……
他和主君,終歸不是一路人!
疼痛不斷加劇,風擒霧驀地吐出一口血,陰惻惻道: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