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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慶很快就要易主啦,」遲遲一怔,桑若卻笑得幸災樂禍,「十年前他僥倖逃脫,這一次可是逃不掉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施寒玉處心積慮為他佈下的局,他竟自投羅網?不知是真不怕死,還是太過自負?」
「皇室異瞳者如鳳毛麟角,凡生異瞳者,無不驚天撼地、攪弄風雲。十年前,是施寒玉。十年後……」
桑若把玩著羽扇的扇墜,眼神高深莫測,「又會是誰呢?」
「這是他逃脫不了的宿命,唯一能救他的,只有你。」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可等她要追問,跑到窗前一看,唯有月色澄澈如水,那棵樹上早已空無一人,彷彿從未有人來過。
遲遲心驚不已,這無色閣的閣主,竟有如此高強的功夫,來無影去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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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雲嶺?」
「不是不讓你去麼。」施見青提起施寒玉就一臉厭惡,「那個瘋子死了這麼多年還不消停。如果真是他針對皇兄所做的局,你去,無異於送死。」
遲遲皺眉,「反王之禍,你和探微哥哥都被關起來過。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本王也不知,」施見青道,「本王與皇兄被分別關在不同的地方。」
暗無天日,忍飢受凍。
許是因為身份的緣故,他被單獨關在一個牢房,對面的牢房裡則關押了很多人。
每天他都能聞到濃濃的臭味。
那些人看上去像是平民小孩,他們衣衫襤褸,像是老鼠般擠在一起,臉上寫滿了恐懼和麻木。料想自己好不到哪裡去,也是一樣的神情。
蒙著黑紗的人來來去去,每過一段時間就拖走一人。
都是與他年紀相仿的孩童。
只要被拖走的人就沒有回來的,想必都死了吧。
不知什麼時候就輪到自己,每每出現這個想法,他就會有些想念皇兄。
永遠冷靜、理智、鎮定。似乎只要看到那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自己也能像他一樣不再恐懼。
不過……
施見青冷冷地笑了,就連那個瘋子般的施寒玉,也選擇了施探微。他甚至把他從牢房裡放了出來,給他求之不得的自由,牽著彼時還年幼的施探微,來見過他一面。
除了面色有點蒼白,一切都跟以前沒有什麼區別。他的臉上依舊沒有別的情緒,灰綠眼眸淡漠如水。
施寒玉憐愛地撫摸孩子的頭,一隻灰綠一隻漆黑的眼眸中,浮動著一絲毛骨悚然的狂熱。
「真希望你是本王的孩子啊。」
說罷,他用厭棄的眼神看了牢房裡的施見青一眼。
好像在懷疑明明是雙生子,為何哥哥天資卓絕,弟弟卻是一個廢物。
想到這裡,施見青的臉色有些扭曲。
遲遲道:「我要救人。」
「好啊。」
施見青端起茶杯,唇邊挑起一個漠然的笑,「我可以幫你,不過救出皇兄以後,你便即刻出宮,並發誓永不與之相見,如何?」
他循循善誘道,「終有一日,你的欺君之罪會被發現。你也不想看到他越陷越深,最後陷入兩難吧?」
他一副為施探微考慮的樣子。
遲遲沒有多想,「我答應你。只要他能平安無事,我可以不再見他。」
施見青盯著她看了半晌,似乎在確認她有沒有說謊。
「來人!」他衣袖揚起,血紅朱雀紋流光溢彩,「為本王更衣。」
聽說施五郎有危險,與施見青關係日漸親近的徐彥之和徐六娘也想跟去,並且表示可以提供路上一切所需。
施見青沒有異議,淡淡掃了他們一眼,算是默許了。
遲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