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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她!臨了咱們一起跟著掉腦袋!”
清由嚇得兩眼淚,“諳達,您可得想法子救救她。”而後就把盛苡得了御賜的事情跟他說了,“原本以為是她在書房裡得了賞賜,怎麼能想到是她陪著出宮去了……”
“行了!”他吩咐,“巖子去叫人!你領人趕緊把各處都掃乾淨嘍,再被人糾了錯處,天皇老子來了也不中用!”
這廂巖子匆慌跑進屋裡,見炕上一人豎直溜躺著,天崩地裂了也渾然不知,她輕推了幾下,喊道:“火燒眉毛了,還睡吶!”
盛苡睡眼惺忪,齉著鼻子問:“什麼時候了?”
一時半會兒叫不醒,巖子發了狠心,“看你還瞞不瞞了,太后娘娘這會子都聽說了,等你去回話吶!”
她猛一顫,打挺就坐了起來,額頭滾著冷汗珠,臉底兒嚇得跟麵缸口似的,慘白到掉渣兒。
巖子快手快腳幫她穿戴梳理妥當,撥了撥她鬢角道:“瞧你嚇得,”說著“啪啪”拍了拍她臉,“是見大頭主子,不便上胭脂,沒點兒血色也不成,疼了你也忍忍。”
盛苡徹底醒了,出了值廬,張元福正在門外原地打轉轉,抬頭看見她,眉毛就竄到了頭頂,氣罵:“你這丫頭膽兒真大,這麼大件事兒裝心裡不說,瞞得了誰吶!這不誠心害我嘛!”
她心裡愧疚,打了哭腔道:“諳達放心,是我自己到處亂跑,跟您沒幹系,到哪兒我都這麼說……”
到底心腸軟,這話真把他的火氣堵下去了,轉了口氣兒,嘆聲道:“真是個好孩子,我一把老骨頭折了就折了,萬歲爺出宮,你怎麼給摻和進去了……”
皇帝出宮,宮裡未有報備,太后追究起來,正抓到了她頭上,聖駕私下出行,作為奴才,非但不攔駕,還跟著亂逛,置皇帝的安危於不顧,嚴重到給扣個“弒君之嫌”的罪名,宮外亂墳崗子上回見罷就。
爹生娘養的都是命,張元福善心驅使,正欲提點她幾句事關面見太后的經驗,身後就隱隱冒了寒氣,轉過臉,忙就迎了上去,“李爺,您來了。”
寧壽宮樂壽堂這廂,珠光玉翠,螺鬢環繞,一室添香。
滿屋的胭脂水粉氣漚得孝仁皇太后心裡膩歪,厲眼掃視一圈下首,不加掩飾地皺眉頭,“之前也沒見著你們這麼孝順過,連陪哀家說句話的功夫都沒有,今兒聚這麼齊,一個個兒沉屁股大爺似的,趕著都不走,是把哀家這兒當熱鬧場子瞧了?打量哀家猜不透你們那點心思?”
按照宮裡的規矩,嬪妃們每個月逢五逢十要來寧壽宮晨省,其中大多數人不臨到日子就不來,能不久留就不多呆,今兒聞見訊息,聽說她要找十五那晚陪皇帝出宮遊逛的宮女問話,一個挨一個倒有默契,前後不到時候,就嗅著鼻頭巴巴地趕來。
被她厲言厲語這麼一問,列位嬪妃忙收起相互間的笑言笑語,正襟危坐,只玫貴人把頭抬了,打鈴似的笑道:“老佛爺宮裡果味兒香,奴才們就願意呆您這兒聞個飽呢,宮裡這幾日沒開唱,不知道昇平署又寫新戲了沒有,奴才就愛瞧您審戲本子那派頭,可不是活菩薩下凡了嘛!”
昇平署歸內務府所屬,主持宮內演出事務,太后好戲,署內隔段時間寫出的新戲,都要特別派人呈送,請她審改,過了才有機會登上戲臺子。
太后重重哼一聲,閤眼吸起水煙來,一手撫著梅花鹿菸袋上的鹿角刻紋,閉口不言了。
頂著風頭說話,得到這樣的回應,便也極端難得了,“老佛爺”不是誰順口都能叫的,勿論聖寵,玫貴人在太后跟前很得臉,全憑人一張巧嘴。
就說方才這番話,宮裡上下都知道南果房是太后下的令兒,才把洗果子的太監換成了宮女,老人家愛用果子做香薰殿,她用這典故開頭,既不遮掩眾人前來的目的,又捧了太后的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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