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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還附贈了幾張照片,村裡的孩子們都站在修建中的新中學面前,稚嫩的臉蛋上洋溢笑容,他們沒有大多數城內孩子們一樣的白皙肌膚和時髦穿著,但卻傳遞出某種難以丈量的力量,就像他們身後的青山,樸實、厚重,生機勃勃。
楊持把信和照片收好,放在櫃子裡。
晚上六點,楊持撥通了傅掩雪的電話,約半分鐘,電話才被慢悠悠地接通。
然而接電話卻是傅掩雪的助理。
「持哥我石杏,傅總他……他現在還在忙,你可能要再等會兒。」
傅掩雪的生活作息很規律,一般在晚上六點用晚餐,除了工作,傅掩雪不會打亂生活規則。
「談判還沒有結束嗎?」楊持想起傅掩雪上午說的話,他不懂商業上的東西,但是也知道像傅掩雪這樣的身份,一旦忙碌起來也很正常。「那你們好好照顧掩雪,記得讓他吃飯。當然,你們也別忘了。」
「……謝謝持哥。」石杏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怪異。
楊持沒來得及深究,聽到了一絲隱隱約約的音樂聲。
難道現在的人都喜歡在音樂廳談事情?
想到傅掩雪在悠揚音樂的包圍下談條件時的樣子,楊持遊戲好笑,但同時有感覺心臟跳得飛快。不知道傅掩雪會不會某種樂器呢?應當是會的吧。像這樣生在富貴人家的孩子,一般都有點樂器技能「傍身」。
楊持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坐在沙發上看著本地的新聞。但他等了一個小時,手機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這頓他拿手的青椒魚,原本說好了要給傅掩雪露一手,但沒想到接二連三出事兒,先是被困在電梯裡,現在又遇到傅掩雪因為工作沒結束遲遲不歸。
楊持聳聳肩,他不會為了特意等待傅掩雪而讓自己餓肚子。為傅掩雪盛了一份放在一邊,等下要是回來了,熱一熱滋味也不差。
對於楊持這樣無父無母的而言,一個人吃飯的感覺並不陌生,他早就習慣獨自坐在門檻上望著那神秘的大山,等著再也不會回來的人們。
但苦難的利刃並沒有將他殺死,而把他的身心也鍛造得無比堅硬。
人生二十八載,他滿身泥濘,卻從不沉淪。
楊持快速地吃完了晚飯,洗碗的時候,嘩啦啦的水聲沖刷著他的思緒。
他在這裡沒有工作,沒有朋友,能說話的也只有傅掩雪和柳姨,可惜傅掩雪平時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柳姨在這邊忙完還要回到傅家本家去。
要不要找一份工作呢?
傅掩雪應該不會介意吧?畢竟雖然他們當初約定好了,只要楊持跟著傅掩雪出山,待在傅掩雪身邊,傅掩雪就會出資幫忙擴建圖書館,加大對當地的各種投資,而楊持不需要付出別的什麼,也沒有附加任何人身限制的條約。
很多人都對楊持的突然出現報以無比好奇。
要臉蛋,這個男人不算精緻,最多算得上端正。論文化,也只是高中畢業,連個大學都沒上過。見識和本事更是比不上那些想要攀上傅家這棵大樹的精英們,可偏偏,就是入了傅家小少爺的眼。
只是他們哪裡知道,對於傅掩雪和楊持兩人而言,奇異的不是這場夏日暴雨一樣驟然降臨的關係,而是在這段關係下暗流湧動的試探和交鋒。
到了晚上十一點,傅掩雪這才回到公寓。
楊持已經在沙發上睡著好一會了,聽到門鈴,揉了揉眼睛,趿著拖鞋就去開了門。
站在燈光下的傅掩雪臉上紅紅的,但是身姿依然非常挺拔。
就是那個眼神……說不上的迷惘。
看到楊持,石杏忙不迭把傅掩雪把青年懷裡塞:「持哥,我把傅總安全送回了。」
「他喝酒了?」
楊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