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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她才明白,人皆有情,縱使強大如皇帝也逃不過情字罷了。或許能遇到顧薌,也是弘曆的幸運。
富察昭婉笑了笑,也並沒有糾纏這個問題,只是讓顧薌出去傳膳別誤了時辰。
富察傅恆剛回到富察府,門口焦急踱步的老管家便迎上來,滿頭大汗神色慌張。
「少爺,這…這和親王府派人來傳信,說…」
一句話說的吞吞吐吐,說到一半還停下來似乎後面的話難以啟齒似的。
傅恆一聽和親王三個字便知道定是弘晝又琢磨出什麼好戲來了,對於這個從小便一同長大熟識的荒誕王爺,傅恆拿他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位高權重不說,惹出的麻煩都有皇帝為他收拾解決。
「說啊,和親王又怎麼了?」
「和親王府來通知,叫…叫少爺您去參加和親王的喪禮。」
「什麼?」
傅恆驚得顫了一下,抓住眼前的管家仔細詢問:「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老管家也只是顫巍巍的搖頭:「奴才也是才知道的訊息,少爺您先收拾一下趕緊去和親王府吧,應該就清楚情況了。」
傅恆匆忙換了件黑色卦袍,腰間的穗子玉佩已經無心佩戴全都丟在一旁,到了和親王府便瞧見門口素色白布滿掛,進院子裡人潮聳動,來來往往全是朝中重臣,王親貴族。傅恆瞧見了平郡王福彭,先行行禮問安。
「平郡王,這和親王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怎麼突然…」
傅恆自幼與弘晝一同長大,年齡相仿便更加親近些,雖然弘晝生性荒誕愛胡鬧,但是與傅恆的性子倒是相補,兩個人一個嫌一個沉悶無趣,一個嫌一個荒唐無矩,但兩個人互相伴了這麼多年,情分自然是深厚的。
福彭嘆了口氣,臉色慘白的指了指內堂,神色無語至極點連話都說不出。
傅恆行禮告退便直奔內堂,眼前的情景荒唐地連他這般鎮定自若的人都難以自控表情。
廳內佈置的一切妥當,白綢掛滿了屋子,正廳中央擺著一瞧便是上好黑楠木的棺材,府裡的妻妾奴才們正跪在棺材前哭喪。
但是這葬禮的主角正坐在棺材裡愜意的吃著供臺上擺滿的供品,滿臉的享受,一邊吃還一邊指揮著府裡那些個福晉妾室們哭的更動情更悲慘些。前來弔唁的王公大臣們瞧著這副光景,氣的吹鬍子瞪眼的但是也對這位和親王沒辦法,只能暗自啐一聲,放下準備好的珍奇珠寶出了和親王府門。
弘晝看見傅恆,樂著大聲招呼:「傅恆啊,你可終於來了,正等你著呢!」
傅恆神色尷尬地走上前,摸不清這位尊貴王爺又在耍什麼花招。
「和親王您這是?」
「看不出來嗎?辦喪事啊!」
傅恆臉色凝重,被眼前的人荒謬得說不出話。
「和親王您…胡鬧!這喪葬之事怎能拿來當兒戲,自己給自己辦喪也就您想得出吧。」
傅恆有些頭疼的按了按眉心,想起剛才平郡王那神色,也就是自己太過於擔心才沒能發覺異常。
弘晝從棺材中跳出來,看著傅恆腰間什麼都沒帶,大笑著嘖嘖「瞧瞧,這緊張我就直說嘛,明明急的衣裳都沒穿好就直奔著往我府裡來,怎麼還訓上我了。」
「皇上如今連夜繁忙於政務,和親王您作為皇上親自批准任命的議政大臣理應為皇上分憂啊,如今你這是…」
傅恆也不敢對著這位權貴王爺直言指責,連皇帝都從來不對這個弟弟說半句狠話。
弘晝不所謂的擺擺手:「沒事,本王就是在為皇兄分憂啊,你瞧瞧今天那些大臣們送來的東西,都是好寶貝啊。」
傅恆也根本不理會後面喊著自己的弘晝,行了禮便扭頭出了這和親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