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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漪搖搖頭，&ldo;母親的難處，我自能體會得到，你心裡並非沒有清漪，我豈會責怪。&rdo;

&ldo;你九歲那年，有人假裝成你父親的模樣，將你帶離府中。你長姊及笄那年，恰逢雁州知州大壽，獻箏一曲，算得上是初次見外客，你長姊常年養在深閨無人識，經此事後，從此名聲大噪。在回祁陽的途中，不幸遇上一夥山賊，你兩位姊姊都慘遭賊人□□，你長姊不甘受辱，便自戕了。從此，表姊便精神失常了。&rdo;

&ldo;不對，那何初塵分明還是黃花閨女，那年她在蜀宮，夜夜承歡，卻在數月之後才落了紅，蜀皇還特地為此大肆辦了一場盛宴，舉宮之中無人不知此事。&rdo;

橫波聞言默不作聲。

清漪問道：&ldo;當年祖母帶人闖入內院見到你與江執筆爭執，徐姨娘可在場？&rdo;

&ldo;不曾。不過，表姊倒是在場。&rdo;

&ldo;當年我被掛賣之時，徐姨娘可曾在場？&rdo;

&ldo;不曾。當時她正好回娘了，只有表姊一人在府中操持。&rdo;

&ldo;咱們何家，先後遭逢諸多變故，樁樁件件不離大姨和母親，不離長姊和我，顯見得是徐姨娘和初塵想取而代之。不對，何初塵就是個蠢貨！&rdo;

&ldo;我和你父親都懷疑到徐氏頭上，故而把她殺了。你差不多就猜對了，不過何府還曾有件大事，就是你父親從一品丞相，貶謫為六品虞部郎中，從此失去了楚王信任。不出一年，楚國便被南唐滅了。&rdo;

&ldo;母親是說，徐姨娘是南唐國的細作？&rdo;

&ldo;是的，當年南唐的齊王南巡路過潭州，隨行的有鄭王李煜，也就是現在的南唐國主，他聽聞了你長姊之才，約她出來鬥詩，你父親雖不樂意，卻拗不過楚王的脅迫，只好讓你長姊前去應戰，後來你長姊與那鄭王打成平手，說是平手，不過是眾人給鄭王面子。齊王心胸狹隘，意欲為難你長姊，被他侍女徐姬所救，表姊為了答謝徐姬，就收留了她，在後來，她就被你父親收入房中。&rdo;

清漪氣得一拳捶在柱子上，&ldo;當年父親和大姨先後離世，我沒主見不知何去何從，便聽信了何初塵之言隨她入蜀，母親為何不攔我？&rdo;

&ldo;以她的心智，如果徐氏將自己的身份告訴她，遲早會壞了事。她心腸倒是不壞，雖與你起過幾番衝突，於你倒也無損。我本想著諸事隨緣，便不肯束縛你，豈料你如今也未修得善果，想我水橫波活了大半輩子，竟是一事無成！&rdo;水橫波說罷，不由得仰天長嘆。

&ldo;母親莫惱，是我自願離開蘇雲起的，你不必為此事心煩。我與他的心意不相等，即便勉強在一起，心中也會有怨言。&rdo;

&ldo;終究是母親害了你。&rdo;

&ldo;母親說的哪裡話？我的清高、我的驕傲、我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已經刻進了我的血液裡，哪裡就跟母親有關了？得之，幸矣，失之，命矣。命中既定之事，強求不來的。&rdo;

之後，清漪每日守在父母墳前靜下心來翻閱父親生前留下的筆墨，將其彙編成冊。又翻出不少出自女子之手的詩詞手稿，那字跡與自己的儼然有六七分相似。仔細讀來，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出塵絕艷清麗絕俗的女子，心中頓起了殺意，若不是何初塵的母親，自己和清漣姊姊何以能落得如此境地！

眼前倏地投下一個修長的身影，抬眼一看，見是風塵僕僕的蘇雲起。

&ldo;喂，離我遠點，你我相識兩年，當知我有潔癖。&rdo;

蘇雲起跪下來給兩座墳墓磕了頭，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