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部分(第3/4 頁)
她看看明沅,笑意收了去:“是娘叫你這麼問的?我說了肯嫁,就是能嫁,她不必憂心這些。”明沅說得這話,她也沒皺眉頭,心裡卻是厭惡極了的,她自己都認了,偏還要拿生生死死的話來試探她。
哪知道明沅卻沒回她,只坐著不動,眼簾垂下去,盯著茶盤,卻不再看明芃了,紀氏不見得就贊同梅氏這麼瞞著明芃,可要她開口是再不能夠的,哪怕是為了維護顏家,也得瞞了明芃,梅氏為什麼不說,紀氏又為什麼沉默,明沅心裡明白。
明芃知道了,必有一場風波,可她既開了口,就沒打算再藏著瞞著:“二姐姐上山半年多,梅表哥就回來了,是跟著大姐夫一道回來的,他在蜀地叫叛軍扣下,傳了附逆的名聲,家裡這才不敢告訴二姐姐。”
一句話把來龍去脈全說了,卻沒提梅季明叫梅家除了名的事兒,人是活著,卻沒了宗族,家裡再不認他,怕明芃一時受不住。
明芃先時看著明沅面上神色不變,心裡隱隱覺出些來,可她自己都不信,沒了一年的人,怎麼能說活就活過來了,可也知道家裡幾個姐妹都不會無風起浪,明沅更不到蓋棺不輕易開口的人,她都說了,這事怕有幾分是真的。
明芃嘴裡還咬著果肉,手卻伸到襟前按著心口,正不知要說什麼,就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來,果子滾到地毯上,她撐著手站起來要往花廳外頭去,明沅吸一口氣,手上一緊卻沒攔她,由著她往外去。
可她只往外頭邁了兩步,人就頓住了,她是想奔出去問母親真相的,可整個人都給掏空了似的,腳下一軟,差點坐在地下。
明沅快步站起來一扶,架著明芃的胳膊把她扶到榻上,屋裡的炭火備的足,滿屋子暖融融的,只明芃只覺得腦袋一陣陣的發虛,人都坐不住,倚在大引枕上,好半日才轉回來看了明沅。
面上一片煞白,她原來裡頭就穿著青色的衣裙,這會兒越發顯得氣色不好,抖著嘴唇半日,胸膛起伏不斷,手緊緊攥了大紅引枕,她因著畫畫刺繡並不留指甲,手指頭無力的抓了幾下引枕上繡的金錢紋,忽的笑起來了:“怎麼這樣冷。”
花房裡頭擺滿了各色花木,冬日還有花開得好,裡頭單獨闢出一個小廳來,設著長榻花桌凳子,當成待客的所在,裡頭說話作事,若不是高聲叫嚷,丫頭們再聽不著,明芃把人都指了出去,這會兒一個侍候的也沒有。
明沅搓著微微冒汗的掌心,立起來把掛著的大斗蓬取下來蓋在明芃身上,伸手握住她的手:“我原不該說,可不能就這麼看著二姐姐矇在鼓裡。”
明芃手上無力,明沅卻緊緊握住她,旁的話不必多說,明芃自個兒也能想的明白,她無知無覺的叫明沅抓了手,面上幾回變色,眼眶紅通通的,只是落不下淚來。
“他既活著,作甚不來找我?”到明芃的手都叫明沅抓著出汗了,她才說了這一句,一雙眼睛木呆呆的:“他擔了汙名,梅家還肯不肯要他?”
這兩句,明沅一句也答不上來,明芃也不是真要答案,梅家她呆了這許多年,梅季明又同她一處長到大,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連咬唇的力氣都無,軟綿綿的趴在小榻上,到額角沁出汗來,還只覺得心口似灌了一陣冷風。
兩個人都不開口,外邊的丫頭進來添炭,見明芃躺著,還當她身子不適,碧舸進來見著就問:“姑娘這是怎麼了,可是身上不好。”
明芃不答,明沅也不開口,衝著碧舸使了個眼色,碧舸聲音輕下去,心裡猜測怕是姑娘心裡頭難受,六姑娘正在寬慰她。
碧舸退了出去,走的時候還把簾子放下了,掩得嚴嚴實實的,外頭想透著玻璃也看不見了,出去了就衝蘭舟擺擺手,作了個噤聲的動作。
明芃前頭半年確是關在屋中足不出戶,後來拾得送了畫卷來,有時是草有時是花,有時候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