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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點，是人睡得正熟的時候。

邱辭是被敲門聲吵醒的，他睜眼時有些奇怪，這個時候誰會來敲門。難道是哪個醉漢走錯門了?

一會門又被人敲響。

邱辭這才起來去開門，開啟門，就看見南星黑著一張臉站在門前，滿臉怒氣。

他一愣，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人。

南星抬眼看他，視線掃過他精光的上身，結實寬厚，還有腹肌。她頓了頓，把手裡的瓶子往他手裡一塞，說：&ldo;你的魚。&rdo;

邱辭微頓，看著瓶子裡的東西，確實是他的魚。他意外問：&ldo;你在哪裡碰見的它們?&rdo;

南星禁不住說：&ldo;你問問它們，為什麼大半夜在我房裡遊來游去，這件事跟你無關?&rdo;

邱辭看著她興師問罪的模樣，生起氣來也好看，他笑了起來：&ldo;對天發誓，我可沒有讓它們窺伺你。&rdo;

南星驀地盯他，問：&ldo;你可以借它們的眼睛來窺探它們所看到的東西?&rdo;

邱辭立刻豎起手指認真說：&ldo;可以，但是我絕對沒有對你這麼做。&rdo;

&ldo;那為什麼它們會游到我那?&rdo;

似乎是兩人的對話在夜裡顯得十分突兀又長久，以至於同層的客房略有動靜，像是要出來看個究竟。邱辭聞聲說：&ldo;我去穿個衣服，我們出去說。&rdo;

&ldo;把你的魚放好。&rdo;

邱辭一笑，應著聲進去穿衣服。一會就出來了，跟南星一起坐電梯下樓。

半夜的上海還有車行過，只是沒有白天那樣熱鬧，川流不息。

兩人走在人行道上，偶爾有車飛過，颳起一陣深秋冷風。

邱辭問：&ldo;你冷不冷?&rdo;

&ldo;不冷。&rdo;南星提醒說，&ldo;魚。&rdo;

&ldo;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它們會去你那，本來我是讓它們找一個人。&rdo;

&ldo;找誰?&rdo;

邱辭想了會，還是說：&ldo;我哥的一個朋友，昨天失聯了。我明天一早就要去他們家，按照慣例都會讓魚先出發，沒想到游到你那裡去了。星星姑娘，你說，我的魚是不是暗戀你?&rdo;

南星看了他一眼，她一點都不想被兩條魚暗戀。她突然想到剛才邱辭說是黎遠的朋友，總不會是……她步子停了下來，問：&ldo;你哥的那個朋友，是不是叫成洛加?&rdo;

邱辭意外了，他問：&ldo;你知道?&rdo;

&ldo;我見過他。&rdo;南星說，&ldo;我去找趙奇，在半路上看見有人受傷，就讓司機順路載他，那個人就是成洛加。我在他的別墅裡，看見了他和你哥，還有一個叫阿孔的人的合影。&rdo;

&ldo;真巧。&rdo;邱辭明白了，他問，&ldo;你說當時他受傷了?那你是不是碰了他的傷口?&rdo;

&ldo;嗯。&rdo;

&ldo;我知道為什麼我的魚會游去你那裡了，因為你碰過成洛加的傷口，手上沾過他的血。魚是就近原則，它們循著氣味找，先找到了你那。本來按照下一步，它們發現並不是成洛加，就會遊走。但……它們碰見了你，還被你抓住了。&rdo;

邱辭禁不住笑笑：&ldo;還差點被你燉湯，小可憐。&rdo;

南星這才解了困惑，她知道邱辭不是偷窺狂，只是大半夜被魚吵醒，難免有起床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