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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妃身體裡的血直衝腦門,真想找個人狠狠揍一頓。
她掃一眼身邊手足無措的宮女們,怒喝一聲:“滾。”
眾人皆作鳥獸散,頃刻間跑得乾乾淨淨。最後走的那個還悄悄把門帶上,屋子裡很快就剩良妃和安寧兩個人。
安寧依舊哭鬧不休,嚷著叫著非說有人來找她。良妃耐著性子問她是誰,她就說是碧蓮碧荷姐妹,還和石榴石竹二人。越說越害怕,越哭聲越大。
良妃實在忍不住,深怕叫人全聽了去,抬手朝女兒臉上重重甩了一巴掌,把安寧一下子打懵了。
她一臉驚恐地望著良妃,顯然不相信母親會打自己。
良妃打過後手火辣辣地疼,一把將女兒摟進懷裡又揉又摸,心疼得不行。
“兒啊,你別怪娘打你。你這些天實在瘋得太厲害,再這麼下去要壞事兒。”
“可是娘,我害怕。”
“別怕別怕,幾個死人而已,有什麼可怕的。她們若真能害得了你,何苦等到現在。你就是上回落水給嚇著了,過段時間就會好的。有娘在這兒,誰也害不了你。”
說到這裡不由又怨恨起知薇來。雖然安寧落水的起頭是她自己的宮女紅蕉,可實際把她推下去的卻是雪容。而且後來聽說安陽帶安寧去養心殿找皇帝,也是沈知薇出的主意。
這事兒從根頭上找就是這賤/人的錯。良妃心裡別提有多恨她,真想一刀將她活活捅死。
好容易將安寧安撫下來,不叫她大聲哭喊,只是蒙在被子裡小聲啜泣。良妃心裡不住地嘆息,卻也沒辦法,只能由著她咬著被角,尋找一點安全感。
那天夜裡良妃陪女兒睡覺,本是想給她壯膽安慰她來著。誰成想安寧倒沒怎麼鬧,白天累得筋疲力盡,晚上一沾枕頭就著了。可良妃卻睜著眼睛怎麼也睡不著。
安寧說的那些瘋話老在耳朵裡響,那幾個宮女生前的影子也清晰無比。良妃就覺得奇怪,怎麼就跟她們站在自個跟關和她對視似的?
像石榴和石竹,她甚至都沒見過幾面,可如今卻這般清晰,嚇得良妃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驚出一身冷汗。
她坐在黑暗的房間裡怔怔出神,冷不丁又想起鍾嬪的話來。慧嬪是不是真的去找過她?她說要找害死她的人報仇,那她是不是會到延禧宮來?
殺慧嬪真的只是權宜之計,誰叫她撞見崔太監和銀杏勾搭,進而偷聽他們講話?那可是殺頭的事情,如何能留這個活口。
其實而已殺慧嬪的,應該是崔太監啊。
想到這裡良妃掀被下床,光著腳走到窗邊,推窗對月許願,只求慧嬪能聽到自己的心聲,冤有頭債有主,可別找錯報仇的人才好。
窗外一陣冷風吹來,吹得窗欞咯吱作響,在暗夜裡聽起來格外分明。寒氣湧上良妃心頭,她又冷又怕,總覺得下一秒慧嬪就要從窗外飄進來似的,嚇得她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胡亂關上窗又爬回了床上。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她一直沒能閤眼。
那窗關得倉促沒關嚴實,被風一吹總有響聲傳來。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可良妃心裡有鬼,沒敢再爬起來關窗。想叫外頭的人進來又怕吵醒女兒,只能自己強撐著,提心吊膽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起來,良妃的兩隻眼睛下有濃濃的黑眼圈。
接下來的幾天,良妃每夜都睡不好。所謂疑心生暗鬼,原本沒覺得的事情,被身邊的人一遍遍提起,難保就會害怕了。
想想青鳥堂的總堂主,明明都死了還能復活,像慧嬪碧荷之類的,若怨氣太重遲遲不願投胎,定要找她麻煩的話,她真是招架不住。
良妃是個很信鬼神的人,懷疑就跟種子似的,在見鍾嬪的那一天就在心裡種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