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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松：&ldo;國家者，天下人之國家，我古松也是宋人，國難臨頭，卻沒有逃避的理由。&rdo;大概是因為天氣太冷，大概是因為激動，他的聲音在顫抖，身子也在顫抖，但胸口卻有一股火苗子在熊熊升騰。

雪小了些，，看了看遠方。對面的馬蹄聲更響，金人應該要到了。

古松又看了一眼如豆腐塊一樣在身後排列的戰士們，心中突有有股豪情湧起。身後便是汲縣，便是黃河，便是汴梁，便是自己的妻兒。

&ldo;就算是死，我也是為我的妻兒，為我的國家而死。魂兮何在，永衛家邦！&rdo;

第一卷 江河水

第八章 我同你們在一起

滾雷般的蹄音傳來，隊伍顯得有些騷動。

在前方的亮白色中有兩點黑色瞬間奔至山坡之下。

看到馬上的兩個騎士，山坡上的眾人都歡呼一聲，&ldo;都頭回來了，都頭回來了。&rdo;語調中有說不出的歡喜，剛才還死氣沉沉的隊伍頓時活了過來。

&ldo;安靜，都他媽地給我安靜！&rdo;趙明堂一把搶過大旗在空中搖了兩下，大叫：&ldo;都頭，槍之右！&rdo;陣前山坡上設定了簡單的陷阱，若楊華和李鷂子徑直跑來就麻煩了。

&ldo;明白！&rdo;下面一聲長笑，二騎繞了一個大圈轉瞬便從長槍手的右翼奔上坡來。

楊華靈活地從馬上跳到地上，在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走到陣前，搶過一把長槍同槍手們站在一起，&ldo;趙明堂，可佈置好了！&rdo;

&ldo;佈置好了。&rdo;

&ldo;都頭總算回來了。&rdo;古松走向前去。

楊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ldo;古虞侯你怎麼還沒走？&rdo;

&ldo;我派其他人去了，我要留下。&rdo;古松的聲音又開始發顫了。

&ldo;哎！&rdo;楊華很奇怪地搖了搖頭，低聲說：&ldo;古松，我是這個都的頭，自然要同弟兄們生死在一起，你沒必要為大宋去死的。為皇宮裡那兩個狗屁官家去犧牲，輕如鴻毛。&rdo;

古松一愣，他沒想到楊華居然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這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這個時候，颼颼，兩支勁弩突然出現在微明的天空中，以拋物線的方式落到陣前，直接插在楊華腳邊。古松嚇了一跳，猛地一後退。

這是女真人的響箭，為軍隊指示進攻方向。

但楊華還是沒有動，前派的槍手也沒有動，這十幾個從河北戰場下來的老兵挺直著身子看著前方，猶如鐵鑄一般。

古松還沒來得及為自己剛才的行為羞愧，女真騎兵來了。在雪白的雪地上湧過來沉沉一線喧囂的馬隊。女真騎兵速度極快，戰馬已經完全跑開，三十多騎人馬如鐵牆一樣撞來。

奔騰的馬蹄濺起地上積雪，滾滾雪霧中，巨大的壓力沉重地壓在宋軍心頭。

牛角號囂張地響起，又低又悶，吹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後排的弓弩手終於慌亂起來，這七十來人都是新兵，何時見過這等規模的騎兵衝鋒？

柺子馬，柺子馬！&rdo;他們無一例外地發出一片驚呼，聲音裡充滿了恐懼。

所謂柺子馬，就是佈置在大陣兩翼的個輕騎兵。北宋人的習慣用語中有&ldo;柺子&rdo;一詞，&ldo;兩柺子&rdo;就是指大陣的左右兩翼。北宋時期&ldo;東西兩柺子馬&rdo;陣是宋軍最常用的陣型。東西柺子馬，實際就是佈置在兩翼的左右翼騎兵。在戰場上通常擔任騷擾、追擊和偵察功能。因為來去如風，進退有序，最是讓人頭疼。

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