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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後話。、

就現在的東京汴梁而言，雖然已至隆冬，汴河卻還沒上凍，在平靜流淌的河水中，楊華看到十餘艘大船正順著河道悄無聲息地向開封西水門飄去。船上也看不到一個士兵，如同一支幽靈船隊。

&ldo;終於開始了。&rdo;握了握拳頭，目送那片巨大的陰影快速向前挪動，楊華心中沒由來的有些緊張。

眾人都指指點點，小聲地交談起來。

壓抑的的咳嗽聲傳來，說來也奇怪，咳嗽聲一起，所有的交談聲都停止了。

一個略微帶著痰音的聲音傳來，&ldo;大傢伙安靜些，暴露了行藏，金人可就提前攻過來了。壞了軍主大事，你們就算有一百顆腦袋也不夠砍。&rdo;說話的正是趙明堂，他以前做副都頭的時候負責訓練士卒，加上平素不苟言笑，在軍士中威望很高。

聽他這麼說，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楊華從墳頭上跳下來，走到趙明堂身前問：&ldo;老趙，斥候回來沒有？&rdo;

趙明堂的內傷一直未好，此刻的他面如金紙，氣色敗壞，聽楊華這麼一問，在楊華耳邊悄聲道：&ldo;何帥那邊的斥候已經派出去很長一段時間了，一直沒訊息回來。軍主，你不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嗎？&rdo;

楊華：&ldo;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具體什麼地方不對我也說不上來。老趙，你是不是也有這個感覺？&rdo;

趙明堂點點頭：&ldo;軍主你想過沒有，敵人的大船已經飄過來了。按照他們的行軍速度，郭藥師的大軍已經緊隨其後才對。兩萬人的遼軍一跑起來，又攜帶大量器械，早就地動山搖，聲勢浩大了。&rdo;他喃喃地說：&ldo;太安靜了，安靜得讓人害怕。難道……&rdo;

話剛一說出口，趙明堂那張臉更白。再看楊華，也是一臉蒼白。

楊華：&ldo;老趙，步兵要跟上順水的船隻速度肯頂跟不上，路上也平添了許多變數。若我是宗望，肯定出動騎兵沿途警戒。&rdo;

&ldo;對，肯定是，肯定是。&rdo;趙明堂頭一低有開始咳嗽起來，這一咳直咳得撕心裂肺。良久才喘息著說：&ldo;軍主，事情不好辦了。我們這三百人雖然裝備精良，用來對付郭藥師的步卒，拖延上一個時辰還有可能，對上女真鐵騎，你說能支援多長時間？&rdo;

&ldo;！&rdo;楊華小聲地罵了一句，&ldo;何灌一定知道這事，否則斥候為什麼沒訊息傳來？&rdo;

趙明堂還在咳嗽，身體弓得像一隻蝦米，他滿眼淚光，&ldo;若我是何帥也不會把這個訊息告訴你……&rdo;胸口一熱，一口溫熱的液體吐在手心。

&ldo;該做些準備了，現在就算要逃也來不及了。&rdo;楊華苦笑，因為他已聽到沉悶的馬蹄從遠處傳來。一瞬間，前後左右都是這浩蕩的悶雷聲。墳頭的草瑟瑟顫抖，不斷有泥沙從墳頭上滾落下去。

這一回，敵人是如此得多，只一個瞬間，滿世界都被這片無所不在的馬蹄聲所籠罩了。

三百步兵對五千騎兵？

這是一個荒謬的遊戲。

士兵們都亂了起來，已經有人要轉身逃跑了。

楊華嘶聲大叫：&ldo;你們要逃嗎？背後是一馬平川的大平原，人腿跑不過馬，想死就快點跑。不想死就留下。&rdo;

聽到楊華的叫聲，所有的人都頓了一下，立即明白過來。如果現在逃跑，女真人可以毫不費力地追上來。到時候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還不如依託這一片亂葬崗，垂死一搏，或許還能多活上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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