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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做專場我也熱場嗎?」盛夏有些疑惑,「不好吧,而且我也不會唱幾首民謠。」
其實他不太喜歡給謝紅熱場子。為了店裡的營業需要,他需要唱一些自己不太感冒的歌。
盛夏願意時常來謝紅這家livehoe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能讓他上臺,謝紅樂得拿盛夏那張臉蛋招攬客人。
沒有演出的時候他可以自彈自唱自己喜歡的歌,或許沒幾個像樣的觀眾,但他喜歡唱歌,唱自己喜歡的歌。
謝紅笑了下:「你就和以前一樣唱那幾首老歌唄。你相信我,今晚你肯定特別開心,你會見到……」
她話沒說完,前面又有幾個人大聲喊謝紅過去看看音響,她最後揉了下盛夏的頭髮,又急急地跑過去了。
摘下耳機以後盛夏開始覺得很吵。臺前排練的聲音,工作人員大聲的吆喝聲,眾人紛雜的說笑聲……盛夏昨晚窩在被子裡聽歌看電影熬得有點晚,沒睡好,此刻只覺得頭暈目眩。
盛夏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呆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就拿著自己的包出了門。
他迎著烈日和身邊的遊客擦肩而過,繞開正在合照的一家子,慢悠悠地穿過洋人街,在陽光下走得搖搖晃晃。
最後盛夏停在古城門口,找了個地方蹲下。他旁邊是幾個在陰涼處擺攤賣水果的本地阿姨,正用本地方言大聲聊著最近生意不好。
盛夏蹲著發了會兒呆,才慢悠悠地從揹包裡摸出一包被揉得皺巴巴的軟雲,抽出一支點上,一邊抽,一邊看身邊的那些遊客。
他是讀高中以後才跟著趙婕搬到古城裡來的。因為學校就在古城裡面,趙婕為了方便他讀書早早就盤下了古城裡一家民宿,等到他上高中以後就帶著他搬了過來。
認識謝紅也是個機緣巧合,那會兒他上高一,謝紅才在這地方落腳,剛好盤下了他媽媽趙婕一個朋友的酒吧。兩方當時就在盛夏家民宿裡的小院子談合同,那一天他剛好在閣樓上彈琴唱歌,結果彈到一半,趙婕在樓下喊了他一聲。他探頭出去問:怎麼了媽,我太吵了嗎?
當時因為近視而模糊的視線中,盛夏能看到一個不熟悉的女人站在趙婕的旁邊,傳來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在笑:「小帥哥,你唱歌好好聽啊!姐姐過段時間要在隔壁街上開一家酒吧,有空過來玩!」
盛夏瞞著趙婕去了『迷』一次,兩次,三次,十次……漸漸地和謝紅熟了,只要有假期,週末沒課有空就往『迷』跑。
一晃都過去那麼久了,他也畢業了。
很多人事物似乎都有變化,唯獨這個旅遊城市無論春夏秋冬都有那麼多遊客。
盛夏倒是已經習慣了每天看那麼多不同的面孔,聽陌生的口音。這個古城每天來來往往那麼多人,某個人今天和他擦肩而過,明天大概就會在他的記憶中面目模糊。
他看著面前的藍天,緩緩地吐了口煙出來,準備把耳機掏出來聽一下歌算了。
結果下一秒他就被不遠處一個人吸引了目光。
那個人很高,手上提著一個黑色的旅行包,還背著琴,看上去像是吉他。他戴著黑色的口罩和帽子,看上去風塵僕僕的,一開始站在城門口猶豫了片刻,目光四下搜尋了會兒,最後才朝著盛夏走了過來。
盛夏看著那人朝自己直直地走過來——他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壓低的帽簷也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睛,更何況是近視嚴重的盛夏。但盛夏無端就覺得這個人很特別,天氣那麼熱,這個人卻穿了一身黑,渾身還散發著一種十分冷峻的氣質。
不像是來玩的。
他眼睜睜看著視線裡那個高大的人靠近了自己,停在他面前站定,高大的身軀居高臨下地把他籠罩在一片陰影中,遮住了撒在盛夏身上的陽光。
心跳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