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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下,本該嚴肅威武的皇帝面色沉重而慘白,時不時的間接咳了幾聲,可以看出這個皇帝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只是整個大殿異常的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敢說話,經過昨晚那一場大雨,每個人臉上都顯露出一絲極其重的疲憊,這種疲憊蔓延,每個人的胸腔都覺得沉悶。
空氣中還飄著血腥味,就像肆意渲染而來的飛舞的蝶,慢慢的停留在每個人的鼻翼,將死亡的陰影逐漸的放大,放大,放大……
“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讓二殿下謀反,也是我讓他殺了自己的父兄。”樂付雨面對著威嚴的皇帝,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反而與皇帝直視,嘴角掛著以往那種顛倒眾生的迷人的微笑,輕蔑,諷刺,甚至是悲哀。
羽苒看著她並沒有說話,這場血腥終究是需要人為此付出代價,因為有些代價太大了,所以不得不用生命去支付,而樂付雨正在用自己的生命支付著這一場代價。
他沒有資格要求樂付雨怎麼做,也沒有資格說自己要怎麼做,只是,此刻,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完了,用的連說一句話都沒有力氣,腹部的傷口裂開,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鮮血在流動,那種流動的感覺真是奇妙,奇妙的讓他忍不住想要去躺進棺材裡,就留下自己一個人再也什麼都不管不顧。
可是他沒辦法去說誰是誰非,或許誰也不是對與錯……
他的手被人拉住,谷泉夭在大殿的柱子上探出一個頭,在場的所有人把注意力全都放在樂付雨身上,沒有人注意到她,她拉著羽苒走向偏殿,然後坐在軟榻之上。
笑了笑,她交給羽苒一瓶藥:“這個給你,你先躺在這裡休息休息,我幫你去看戲。”
“你怎麼進入皇宮的?”
“別忘了,我姐姐死了,谷海菱死了,她才當了母親,還沒有看見自己的孩子長大,她就死了我甚至無法想到這個結局,她應該會很幸福的,只是……”
說著谷泉夭的眼睛都溼潤了,因為這麼一溼潤加上些許憔悴,宛若細細梨花空帶雨,這種感覺,羽苒是不曾想到了,只是太累了,累得恨不得此刻就躺下,然後再也不醒來。
“不說了,先休息吧,我出去看看怎麼回事?”其實這件事已經木已成舟,她沒有辦法去改變那個結局,其實這個結局也不算太差,至少她與羽苒都還活著,能夠活著都算是幸運了。
羽苒沒有說話,看著那瓶藥發呆了,但是他實在太累了,才一進屋就昏昏欲睡,最後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了,周圍的一切全都變得遙遠。
谷泉夭走近大殿,在大殿柱子後面看著那個女子,那個悲哀的女子跪在大殿中央,等著別人的制裁,可是她並不像階下囚一樣等著制裁,反而驕傲的像個仙子一樣,這個時候,谷泉夭不由得因為她的美而折服,但是她同時也可憐這個女子,可憐這個讓人心疼的女子。
“因為什麼,因為恨,陛下,你對我父王是什麼樣的?你自己難道不知道麼?你搶了他的愛人當了你的貴妃,還殺了他,是你讓北辰侯殺了我父王,還滅了我樂家滿門,這些難道我不應該恨嗎?除了報仇,我還能做什麼,所以我就利用了二殿下,讓他來殺你。”
帝王開口:“當年的事情,朕做錯了,但是朕也在想辦法彌補,朕也給了你父王無上的榮耀……”
“這些榮耀是你給的嗎?這不是我父王自己打下來了嗎?你想想,你的天下是誰幫你打下來的……你是帝王,什麼都是你的……別人都不應該跟你搶……蘇解,是你最好的朋友,他幫你出謀劃策,甚至把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讓給你了,可是你做了什麼?陛下,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你把蘇解流放……哼,說什麼,讓他遊山玩水?這不都是你的推辭嗎?我父王,把你當做親大哥,什麼都為你付出,甚至在亂軍之中為了保護你,偽裝成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