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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前夕,即2月12日,清朝最後一個皇帝溥儀宣佈退位。第二天,袁世凱就致電南京臨時政府索取大總統的職位。孫中山在軍閥、政客、官僚和革命妥協派的包圍之中,不得不履行讓出總統職位的諾言,辭去了臨時大總統。2月15日,臨時參議院以全場一致的十七票選舉了袁世凱繼任臨時總統,並在通告電報中,大肆吹捧袁世凱為“*之第一華盛頓,世界之第二華盛頓。”魯迅曾經為之呼籲的一場革命,就這樣半是鬧劇半是悲劇地蛻變了,魯迅不願意再深想這一切。既然到了南京,就試著往前走吧!反正背後的故鄉是晦暗的,沒有出路的。
聘請魯迅當部員的教育總長蔡元培,雖然是真的革命黨人,但這個部也實在可憐得很。堂堂的新政府*,幾乎是一個空架子,除了教育總長之外就是一個次長景耀月,還有一個總長透過私人關係找來的秘書長,此外還有會計員和若干部員。開始連房子也沒有,只能寓居旅館。為了解決房子問題,蔡元培曾親自向臨時大總統孫中山提出來,而孫中山也無能為力,他說:“那又有什麼辦法呢?本來倒是有幾處地方的,可是軍隊都佔去了,所以現在只好由你自己想辦法了。”蔡元培只好另找門路,他坐上一輛人力車東奔西跑,在車上顛簸了幾天,最後才從江蘇都督府內務司長馬相伯那裡借到了幾間房屋,衙門才算成立起來。
魯迅到*後,並無多少事情可做,日子分外冷清。在這種寂寥而無所作為的生活中,幸而有他的好友許壽裳在,白天一起辦公,晚上一起談心,可以使寂寥的生活稍微帶點活氣。兩人多時不見了,魯迅把故鄉發生的那場壯劇和接踵而來的鬧劇告訴了他,他們一起議論著,感到可笑又可悲,常常相對苦笑。
魯迅赴任後,看到*會同內務部向各省發出的一項通告,上面寫著: “……查民國通禮,現在尚未頒行,在未頒行以前,文廟應暫時照舊致祭,惟除去跪拜之禮,改行之鞠躬,祭服改用便服”。 魯迅意識到這是一個具有象徵意義的通告,他悲憤地想到,這次革命除了革掉舊的禮服和一條辮子之外,只不過把“跪拜”改成“鞠躬”,原來昨天舊勢力膜拜的孔聖人,還是今天新人物必須鞠躬致敬的偶像!
這一年的4月,委曲求全的革命派再次屈服於袁世凱的壓力,同意把新政府遷往北京。
5月5日傍晚,魯迅隨著*的搬遷,到達北京。第二天,便住到宣武門外南半截衚衕紹興會館的藤花館內。這是一座古舊而沉寂的房子,當天晚上魯迅躺到床上還不到半小時,就覺得渾身不舒服,爬起來一看,床上竟有三四十隻臭蟲。魯迅大吃一驚,連忙把被褥抖了一抖,搬到桌子上去睡,第一次領受的北方的夜晚,竟是這樣糟。
在寂寞中掙扎的歲月(2)
5月10日他第一次正式上班。他在部裡任社會教育司第二科科員(8月才改任僉事兼社會教育司第一科科長,1915年9月,又兼任*通俗教育研究會小說股主任;1916年10月,改任小說股稽核幹事),主管文化、科學、美術。然而,照樣是沒有什麼工作可做,也沒有人想做好什麼工作。軀殼剛剛形成,內裡就腐爛了,這是北洋軍閥政府各部的共同點。
魯迅在暮氣沉沉的部裡乾坐一天之後,晚上回到死氣沉沉的小院內。小院是那樣寂靜,古城好像死去一般。他開啟日記,覺得筆頭像自己的心情一樣,沉甸甸的。這一天他更清楚地看到了*的面目:一批前清舊學部的人員滲透了進來,連新任次長也是清末學部的參事官。這些封建頑固的小官僚,和其他的新人物混雜在一起,都無事可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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