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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知年心裡也不好受,不管當年的娘親到底有多不堪,到底是生他的娘親,如今也只有他們母子,哪怕天底下的人都指著她罵,他也不會嫌棄她。
範嬤嬤總是念叨娘親是無辜的,當年被人陷害,這些他都不管。
他只知道,這是他娘,他要讓她的病好起來,還要讓她過上安逸的好日子。
祁知年掖了掖被角就要起身,姜七娘拽住他的手,努力了半天,口中出聲:「你,你……你,生辰……」
「……啊。」祁知年這才恍然,今天好像確實是他的生辰?
範嬤嬤端著碗進來,笑盈盈道:「小郎君,快來吃壽麵了!」
祁知年回頭看去,麵碗冒著熱氣,上頭臥著金燦燦的荷包蛋,香得很,範嬤嬤走到跟前,道:「昨晚娘子一直惦記著這件事,在我手心裡寫了好幾遍,叮囑我今天一定早早起來給您做壽麵呢!」
「娘……」祁知年再看姜七娘。
姜七娘蒼白的臉上露出笑容,如同那夜間緩緩盛開的曇花,祁知年的眼睛漸濕,其實這麼多年來,他與姜七娘見面的次數有限,長公主不喜歡姜七娘,便也不喜歡他與姜七娘見面,甚至是姜七娘自己也總躲著他。
這是他們相處最久的一段時光。
祁知年緊握姜七娘的手,保證道:「娘,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
姜七娘眼中含淚,在他手心寫:娘只求你好。
祁知年努力抑制眼淚,範嬤嬤也差點要哭了,若不是門外突然傳來賣貨郎歡喜叫賣的聲音,三人恐怕又要哭一場。
將那碗一點也不斷的壽麵吃完,祁知年整一整破爛的衣裳,背上書筐便出門繼續賺錢。
路上他還想著到了下午,路上恐怕就沒人了,到時候他也早點收攤,去成衣鋪子給娘親、範嬤嬤各買一件新衣裳過年,她們心疼他,他亦是。
姜七娘雖然只是個庶女,卻也是侯府的姑娘,後來又住在英國公府,這麼多年又何嘗過過這樣的日子呢?至於他自己,身上這件破爛的棉袍確實也該換了,就再買一件半成新的吧!得買件棉花多些,厚些的,他是男子,不在乎這些,能蔽體就成!
他打算得很好,因為今天街上人少,他又往熱鬧的地方挪了挪,猜測應該不會有人認出他。
一早上倒也賣出去六副春聯,賺了一百兩銀子,見人越來越少,他正打算收拾東西回去,好歹是除夕,應該也是他們在京都過的最後一個年,他早些回去也能幫範嬤嬤的忙。
收拾的當口,迎面忽然急匆匆跑來個小娘子。
此處也是富裕商戶的聚集地,商家的小娘子不似官家小娘子那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規矩上沒有多少束縛。
小娘子面上滿是興奮,甚至都沒看祁知年一眼就衝進巷子裡,估計是有什麼大喜事。
祁知年覺得有點好玩,獨自笑了笑,東西已經收拾到一半,身後傳來更多的腳步聲,還有陣陣香風襲來,他回頭一看,嗬,竟是五六個小娘子,梳未嫁的少女髮式,都打扮得很富貴,領頭的就是方才的那個小娘子。
幾人嘰嘰喳喳的,毫不避諱——
「真的?!」
「我能騙你不成?!」
「你不會認錯吧。」
「不會!!我家布料鋪子剛做過他們府上的生意,他家下人今年冬天做衣裳的料子就是我家的呢!我和我娘親一起接待過他家的嬤嬤,馬車上的徽標我再不會認錯!」
「啊啊啊,那還等什麼,快去吧!!」
「他真有那麼俊嗎?可是他都已三十多了吧,當真比蘭公子還要俊俏麼。」
祁知年聽到耳中,倒有些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祁知年自小就管教嚴格,半點不知這些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