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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笙為什麼會在他母親去大學演講的時候也在那裡?
路笙又是誰?
謝昱越分析,越冷靜。
他在一步一步推演的過程中,就已經大致看清楚了整個故事的全貌。
他沒有回家,而是給陸明撥去了一通電話。
無人接聽。
謝昱垂眸,忽然想到一件事。
陸明曾經陪著他盯梢,席鈞奕回家當天,他讓陸明跟著計程車詢問出發地,陸明當時說的好像是:「司機說席鈞奕是在第六醫院上車的,那不是精神病院嗎,他是不是在那裡看護什麼親人?」
這是陸明說漏嘴,還是他本來就知道席鈞奕的父親就是精神病患者?
陸明一直自嘲說他是「工具人」,會不會就是他在不斷暗示自己?
謝昱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動手拆屏風上那一層薄薄的泡沫紙。
果不其然,他在屏風的底座上發現了竊聽器。
難怪,張瑩的影片會這麼快傳到網上,跟著,就是那通電話。
因為他們提前知道了周之謹的介入。
這或許導致他們的行動也被迫提前了,原本他不該接到那通電話的,至少不會在鈞奕才剛被帶走之後。
但是整整三天,謝昱始終聯絡不上自己的父母。
這讓他意識到或許研究院也遇到了什麼事,或許u盤裡的內容是真的。
三天後,謝昱果然接到了電話,對方讓他用郵件的方式寄出那個u盤。
「不行,這麼重要的東西,我不可能郵寄給你們。」謝昱一口否決:「如果你們不打算親自來取,那就當我什麼都不知道。」
當對方有需求的時候,謝昱反而有了談條件的籌碼,他一點都不擔心對方會拒絕。
畢竟,電影都得這麼拍,觀眾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你難道不怕證據被毀掉嗎?」
謝昱卻不接話,還是道:「你們想要,就親自來取,否則,就算了。」
「哼,好,我答應你,你可別耍花招。」
這之後謝昱出了門,去的還是派出所。
他儘量做得如同前兩天一樣,故意沒去動竊聽器。
去派出所也提前聯絡,只說詢問席鈞奕的情況,當然是為了說給竊聽器對面的人聽的。
但實際上他去派出所是將自己被威脅的情況告知了警方,包括之後交易的時間和地點。
公安立刻引起重視,迅速派人提前去到交易地點埋伏,同時緊急調查謝昱報的那幾個人名。
可是當約定的時間到來,卻沒有人出現。
謝昱的心在那一刻完完全全沉了下去。
他並不是沒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這三天他想過很多很多次。
他也想過將u盤交給對方的後果,可如果u盤的內容是真的,那麼裡面涉及的就是國家機密,一旦交出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他不能這樣做。
孰輕孰重,理智上非常容易判斷。
可是在心理上,他一直猶豫不決。
如果拒絕對方的提議,那麼便是他親手將自己的愛人推至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當晚他就做起噩夢來。
他夢見鈞奕在醫院裡被醫生用點選反覆治療,他夢見鈞奕在喊冤,他聽見鈞奕反覆叫自己的名字。
謝昱從噩夢中驚醒。
然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外面鞭炮聲響了起來,謝昱突然反應過來,今天是除夕。
明明和鈞奕商量好怎麼過年,沒想到……
連續三年了,他竟然都不能陪在鈞奕的身邊。
本來他們以為今年是能夠一起過除夕的,紅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