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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鈞奕從洗手間裡出來看見自己是這樣的反應。
或許從樓下見面開始,鈞奕就以為自己不應該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所看見的並不是真正的謝昱,而只是個幻覺。
謝昱沒有過面對這樣病症的經驗,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向鈞奕解釋自己不是幻覺,或者又該不該去解釋?
他呆呆地站著,呆呆地看著席鈞奕。
席鈞奕的手忽然從謝昱的臉上離開,轉身走向了儲藏室。
前一次謝昱來的時候儲藏室的門是上了鎖的,今天卻沒有上鎖,就見鈞奕從裡面取出來一個醫藥箱,他無視了站在客廳中央的謝昱,直接將醫藥箱放在地上,自己在一旁坐下,開啟醫藥箱後,他給自己熟練的消毒和包紮。
謝昱看著都疼的傷口,席鈞奕卻好像沒什麼感覺一樣。
那些傷口仍在滲血,席鈞奕將消毒水就這樣淋了上去,然後用紗布包紮起來,纏了一圈又一圈。
他慢條斯理將雙臂都包紮完,抬頭看了看,見到謝昱還在,不由眨了眨眼睛,道:「這次你出現的時間好長啊。」
他的語氣像是有些高興,卻又不敢抱有多少的期待。
謝昱看著這樣的席鈞奕,心臟密密麻麻疼痛的同時,擠出一個笑容,蹲下來與他平視,道:「那我這次不走了,好不好?」
席鈞奕又笑了,笑容落寞又難過,他看著謝昱,提醒他道:「這可由不得你,幻覺到一定的時候就會消失的,這同樣也由不得我。」
「可是我想留下來陪你,一直陪你。」謝昱說。
席鈞奕笑彎了眼,認識他至今,謝昱都不曾見鈞奕這樣笑過,他不禁怔怔地看著鈞奕的笑顏,明明是這樣的好看,卻透露出罕見的脆弱。
像是「魯伯特之淚」。
堅不可摧,卻又經不起手指的輕輕一捏。
就聽鈞奕道:「你真好,跟真的謝昱一樣好。」
「真的謝昱一點都不好。」謝昱再也沒忍住,他真真切切意識到就是自己將鈞奕傷成了這樣,他根本不可能再認同這句話。
「不准你說他不好,他對我很好很好的。」席鈞奕卻像個孩子一樣反駁,他的鳳眸都瞪圓了,還兇兇的,好似如果他再多說一句「謝昱不好」就要炸毛一樣。
「好好,你說他好就好。」謝昱只能順著他的話安撫。
席鈞奕垂下眸,認真地掰起手指頭,一一細數道:「他會給我做好吃的,會跟我說話,會陪我畫畫,他工作都會帶上我,還總是誇我。」
謝昱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就聽席鈞奕又道:「他還說喜歡我,追了我好久,我實在拿他沒辦法,就對他說,我們還是做好朋友更好,做情侶的話,我會很貪心的。」
謝昱聞言一愣:「你這樣跟他說的嗎?他怎麼回答的?」
「他說好呀,他也喜歡我做他的好朋友。」席鈞奕這樣說著,又特地補充了一句,好似是在說服自己:「好朋友也好的,情侶會因為吵架而分手,朋友就不會,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謝昱聽得眼眶都紅了,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曾經自己提出的「分手」會在鈞奕心裡造成如此巨大的影響,鈞奕回來後執意只做朋友,除了心理因素,恐怕和此刻的記憶混亂也有關,可是鈞奕他到底在醫院裡做了什麼樣的治療,才會令記憶如此混亂不堪?
難道……只有這樣鈞奕才不會覺得痛苦?
謝昱聽的一顆心稀碎,他看著眼前的席鈞奕,小心翼翼地問他:「你很喜歡謝昱嗎?」
「喜歡呀。」席鈞奕承認。
「那你想不想跟他在一起,比朋友要好的那種。」謝昱又問。
「你是說情侶嗎?」席鈞奕滿懷希冀地看著謝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