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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醒了過來，看到完全陌生的周瞳和嚴詠潔，他慌亂地掙紮了幾下，才發現自己被捆綁起來。

&ldo;不要亂動亂叫，好好配合我們，否則對你不客氣!&rdo;周瞳的英文還算湊合，但總沒有說母語那麼流利順暢，威脅恐嚇起來差點火候。不過好在審訊的關鍵是他手上拿著的水果刀。

威廉使勁點點頭，周瞳扯出他嘴裡的布條。

&ldo;你們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rdo;威廉知道這裡守衛森嚴，就算是醫院裡的人進出都困難重重，很難想像竟然有人可以混進來。

&ldo;閉嘴!&rdo;周瞳用小刀在他鬍子上先割了一刀，&ldo;我們來問，你答就行。&rdo;

周瞳拿出剛才找到的相片，放到威廉的眼前。

&ldo;她們是誰?&rdo;

威廉看到這張相片，眼角抽搐了兩下。

&ldo;你們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即使殺了我!&rdo;威廉對他的研究和事業的熱愛遠超自己的生命。

周瞳沒想到這傢伙還挺硬氣，剛準備上手段，卻被嚴詠潔攔住了。

&ldo;讓我來。&rdo;嚴詠潔對這樣的科學瘋子是不會手下留情的，&ldo;這世界上最可怕的可不是死亡，是生不如死!&rdo;

結果顯然易見，沒有人能經受得住嚴詠潔的&ldo;按摩&rdo;手法。

威廉在痛苦的呻吟中交代了他們想知道的一切。

第十九章 陰陽

錢雪瑤最近常常會做噩夢，夢裡戴芬芬渾身是血，抱住自己，不停地喊：&ldo;媽媽，媽媽，救救我，救救我……&rdo;還有兩個男人的黑影，他們一直在追著戴芬芬，她試圖阻止他們，但每次都重重摔倒在地上，眼睜睜看著他們把戴芬芬拖走，拖入無盡的黑暗……

她滿身大汗地從夢中驚醒，恍惚間，她才看清自己不在家裡，在異國他鄉，甚至或許是在另一個世界。

天還沒有亮，她卻再無心睡眠，匆匆洗漱，然後喝了一杯咖啡，吃了一小塊麵包，就走出了房間。

房間外就是醫院的走道，這裡燈火通明，並不分白天與黑夜，病人的呻吟、家屬的喊叫、護士急促的腳步聲、醫生疲憊的語調……匯合成嘈雜而又繁忙的河流，唯此可以暫時沖走她的悲傷和寂寞。

&ldo;錢教授，您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rdo;負責夜班的護士長看到錢雪瑤，立刻站了起來。

&ldo;我有幾個病人的情況比較反覆，所以過來看看。&rdo;錢雪瑤淡淡地露出笑容，走進了1號病房。

她例行其事地檢查了病人的血壓、呼吸和監測，大多沒有問題，正準備去下一個病房。

護士長卻匆匆忙忙跑進來，差點撞倒錢雪瑤。

&ldo;錢……錢教授……您快過來，有個病人發瘋了。&rdo;

勐拉這裡沒有專門的精神病院，所有精神方面的病例都收治在普通醫院裡，而錢雪瑤作為精神科方面的專家，來這裡也正是希望幫助仁心醫院建立起對精神病人的初步認識和治療。然而，來了幾天後，這裡護士不專業的表現，她也略感頭痛。

&ldo;別著急，帶我去看看。&rdo;錢雪瑤扶穩這位慌張的護士長。

她們穿過走廊，來到最盡頭的病房，這裡已經圍了好幾個護士和醫生，一個男病人手裡拿著刀，架在一個小女孩的脖子上。

&ldo;讓我出去，要不然我殺了她!&rdo;男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