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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樣的人能夠在這個國家不留下一絲生活的痕跡?&rdo;嚴詠潔問自己。
一個人即使沒犯罪,但是他出生在這裡,生活在這裡,無論他做什麼,都會在這個國家無所不在的龐大系統裡留下印記。這些點點滴滴的印記與身邊關係親近的人又交織在一起,組成一個人生活的軌跡。理論上來講,只要警方拿到這個人的姓名、或者dna、或者樣貌,透過調查,就能確認這個人是誰,出生在哪裡,他是做什麼的,他有什麼親人、朋友,以及他的一切過往,都能查得一清二楚。但是嚴詠潔雖然知道這個神秘女人長什麼樣,甚至她的dna、唾液都有準確無誤的樣本,但是卻在任何系統裡都找不到關於她的蛛絲馬跡,這是絕對不正常,或者說根本不合情理的。想來想去,嚴詠潔只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女人是外國人,而且是非法入境。只有這樣,嚴詠潔才完全查不到她的任何資訊。
雖然有了眉目,但要順著非法入境這條線索去查到這個神秘女人的身份,近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嚴詠潔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周瞳,想看看他有沒有好的辦法能確認神秘女人的身份。然而周瞳的反應卻非常淡漠,只是敷衍了兩句,反覆強調要她專心查&ldo;通寶金融公司&rdo;,似乎對於神秘女人的身份完全不感興趣。嚴詠潔只好作罷。
其實周瞳並不是真的不感興趣,只是在這件事的調查上,他暫時不想告訴嚴詠潔。因為他自己不是公務人員,有些事他做起來可以毫無顧忌,但是嚴詠潔不行,她的行事必須完全合乎法律和程式,一旦她知道這個神秘女人的真實身份和危險性,她絕不會冒險。但是周瞳要冒這個險,因為時間不多了,如果一切真的結束,&ldo;所羅門&rdo;就此銷聲匿跡,那麼還在監獄裡的那些人就會因為&ldo;鐵證如山&rdo; 而被判刑。
周瞳讓嚴詠潔繼續跟進&ldo;通寶金融公司&rdo;的調查,自己則暗中調查市內的私人診所。他在和神秘女人接觸的過程中,發現她身體相當虛弱,雖然她強打精神,但卻難以完全掩飾。這個女人過於自信,暴露了真實的面目,雖然查不出她是誰,但是透過遍佈大街小巷的影片監控系統,周瞳還是找到了她一些蹤跡。在兩個星期前的一段路口監控影片裡,這個神秘女人曾出現。她那時還面色紅潤,身體微胖,但是最近她出現在周瞳面前,卻大不如前,雖然畫過妝但卻也難掩面色蒼白,身形消瘦。根據種種跡象,周瞳推測她最近可能做過手術,或者在近期患過重疾。而這個神秘女人為了隱藏身份和行跡絕不可能去正規醫院,極有可能到某個私人診所看病。
周瞳就如識途老馬,或者更像機敏的獵狗,在這廣闊的城市裡尋找著那一絲不易察覺的&ldo;氣味&rdo;。只要你是人,生活在這個城市裡,無論你多麼善於隱藏,也總會留下獨有的痕跡。這些痕跡或許零散,或許被人海淹沒,可是一旦把這些看似無關的痕跡找出來,然後用某種方式把它們拼接聯絡起來,就能找到你生活的軌跡。
神秘女人穿的衣服、鞋子、配飾、身上的香水、髮型,甚至舉止儀態,說話的口音……這一切看似微不足道的東西,對於周瞳而言都是最好的線索,他猶如一個卓越的拼圖者,把這些零碎的圖片一塊一塊地拼接在一起,終於找到了他想找的東西。
華佗診所,這是一家隱藏在居民樓裡的小診所,除了房門口有一塊不顯眼的招牌,再沒有其他任何標識,如果不是熟人,或者特意來找,恐怕很難發現在這筒子樓裡還有一家診所。
老闆丘思卡年過半百,據說以前是大醫院的醫生,不過出了事故,不但被開除還被吊銷了行醫執照。他既是醫生又是護士,看人收錢,不過總的原則只有一個,就是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