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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鍾知婧什麼時候開始自殘,她暴躁,抑鬱,又厭惡這樣的自己,長久的僵持與自我折磨,她的心理防線崩潰,挑了一個日子打算結束生命。
後來大家都說還好那天鍾遠過來看她,救了她一命。卻沒有人想起,年少的鐘遠看到自己的媽媽倒在血泊中,又會帶來多大的陰影。
他雖然仍有爸媽,卻如同孤兒一般。
被救回來的鐘知婧被送去了當地的精神病醫院治療,她的精神早就出現了問題,一直放任至今,偶爾瘋瘋癲癲,思維方式不同於常人。早先時候她仍記得自己有個兒子,後來病情反反覆覆,她對鍾遠的折磨一直也沒停過。而為了鍾知婧的休養,一出現就會刺激鍾知婧的鐘遠自然被醫生囑託,暫時不要出現了。
鍾遠便只遠遠看著她,哪怕她後來有段時間慢慢恢復,他也從不出現在她的面前,只是隔著遠遠的距離,看著她的身影發呆。
鍾知婧慢慢平靜,她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那個世界只有華天成,沒有鍾遠。
鍾知婧這次自殺,也是因為受到了刺激。
病人每天看電視娛樂的時間,都是醫院較為輕鬆的時候。同樣沒人注意到,鍾知婧在電視看到華天成時,腦海中的各種情緒慢慢控制不住。她看著他器宇軒昂,談吐不凡,看著他言笑晏晏誇著自己的兒子,他跟另一個女人的兒子。
當晚萬念俱灰的鐘知婧動了自殺的念頭,她也這般做了,最後被查房的護士發現,這才未遂。只是她年齡大了,哪怕搶救回來,到底傷了身體,仍處於昏迷之中。在這個時候,匆匆趕去醫院的鐘遠在鍾知婧的病床旁看見了華天成。
兩人面面相覷,像是看陌生人一般打量著對方。
直到華天成嘴角微動,露出一點笑意,虛假的溫柔浮在臉上:「鍾遠,爸爸來接你回家了。」
沒有華天成想像中的溫情,也沒有他想像中的憤怒,華天成看著一臉平靜的鐘遠,覺得這個兒子深沉得讓人難以琢磨。
「你兒子呢?」鍾遠開口,聲音冷漠,眼中更沒有溫度。
他對華天成一點感情都沒有,也許以前有過,但總歸現在是沒有的。
華天成並未馬上回答,臉上露出一點哀痛。
「他出事了。」安靜的病房裡,鍾遠平淡地說出自己的猜測,引來華天成的目光,他卻不為所動,甚至冷笑一聲,「不然哪裡想得起我們。」
華天成裝作沒有聽到他語氣中的嘲諷,臉上的哀痛自然流露出來:「你哥哥他……去世了。」看著鍾遠震驚的表情,華天成沉沉道,「半個月前。」
溫眠愣愣坐在地上,想著大概成功人士都有一顆強大的內心,即使經歷喪子之痛,半個月便能緩過來,馬不停蹄尋找自己的私生子,為培養新的接班人。
至少溫眠覺得自己完全做不到。
講完故事的鐘遠又變得沉默下來,安靜的房間裡只能聽到溫眠細微的哭聲,那哭聲讓鍾遠無法安靜的、消極的、痛苦的待在自己的世界。
他抬手,摸了摸溫眠的眼角,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淚。
「我都沒哭,你哭什麼。」他啞著嗓子說道。
一句話彷彿是開關,溫眠忍不住撲進他懷裡哭了起來。鍾遠無奈任她抱著,明明是他的痛苦事,她卻哭得這麼真情實感,他反過來要安慰她。
溫眠也努力地在安慰他。
她哭得像是花貓一樣,手還安撫似地拍了拍他的腦袋:「別怕鍾遠,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她哽咽又認真說道,「我會一直陪著你。」
懷裡的溫度讓人無法消極,鍾遠出神想了一會兒,喊了溫眠的名字。
這是他第一次這般認真的喊她。
溫眠乖乖應了一聲。
「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