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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銘朗雖然已經出院了,但身上的傷還沒消,尤其是額頭上有條五六公分長的疤痕,幾乎劃入濃密的眉毛裡,鉗在那張俊朗非凡的臉上十分刺眼。
羊及莫還記得消防戰士們把這個人從那火球般的地方扶出來時的景象。他渾身被煙燻得像黑炭一樣,頭被大火下坍塌的建築物砸的血流如注,腿似乎也被什麼壓傷了,行動不便,而他的懷裡卻緊緊抱著意識全無的白鹿。
抱得那麼緊,手臂上的青筋都鼓了出來,好像不論發生什麼都絕不會放手。
小李去而復返,他沒有吃晚飯,而是打包了盒飯,並且回來的時候還多了個人——市局刑偵大隊的副隊長方明旭。
傅銘朗和羊及莫起身跟方明旭問候。
方明旭手裡提了一包東西,他交給傅銘朗:「傅老師,這些都是白鹿的私人物品,已經取證完了。他現在這個情況我也沒法還給他,東西一直放在我車上也不妥,就請你先替他保管一陣吧。」
傅銘朗自然不會拒絕。
羊及莫問道:「方副隊怎麼會來醫院?」
「例行巡查,看下情況就回隊裡,沒想到碰到了你們。」方明旭笑了笑,「傅老師,這些日子三番兩次麻煩你,多謝配合了。」
傅銘朗道:「應該的。請問調查有進展了嗎?」
方明旭的神色間閃過幾分遲疑,雖然他跟傅銘朗早就因為課題研究的專案而相識,但傅銘朗變成老樓房案的關鍵證人之一後,隊裡又對這個人進行了十分詳細的調查分析,他們已經知道傅銘朗和白鹿不只是多年未見的朋友那麼簡單。
不過方明旭幹了這麼久刑警,對於能透露多少案情當然是把握得很有分寸。
「白骨地裡那些受害者目前已確認身份的,以及劉炳的案子,齊霄和田海秀都認了。但是陳璐、周克文和歐博尹的謀殺案他們仍舊什麼都不肯說。程泰傑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期,醫生說他的情況不太樂觀。」
羊及莫聞言皺了下眉,當時情況緊急,他開槍的時候沒有餘力顧忌太多,程泰傑差點當場死亡。
方明旭注意到了他的情緒,安慰:「小羊,你沒有做錯任何事。」
羊及莫點點頭。
傅銘朗提了下手裡那袋東西,「那警方從這裡又查出了什麼?」
方明旭道:「傅老師,太具體的偵查進度我就不方便細說了。」
傅銘朗朝病房揚了下眉:「我只是想知道,警方什麼時候能夠停止這種行為。」
小李立刻滿臉不悅,張口要說什麼,卻被方明旭抬手止住,「這是為了保護證人的安全。」
「保護證人的安全需要查他的私人物品嗎?」傅銘朗用很平靜的神情說。
小李忍不住插口:「警察怎麼辦案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傅銘朗眼角都沒甩他,只是坦然的看著方明旭。
方明旭嘆口氣,嚴肅的說:「傅老師,小李態度不好,你別在意。但是他的話沒有錯,警察有自己辦案的依據。」
傅銘朗起初也只是認為警察只把白鹿當做重要證人保護著,但幾次前來探望都被強硬的擋了回去,漸漸他就產生了懷疑。現在懷疑被證實,他面上雖不動聲色,實則怒氣已經沖入了胸腔。
「在錯誤的方向上一意孤行,也是辦案依據嗎?請問你們從這些東西里又查出了什麼線索,證明瞭什麼?」傅銘朗從沒用這種咄咄逼人的態度面對過任何人,但每每想起那晚好不容易破開那扇門,看到混亂的火場中全身是傷徹底暈厥的白鹿那刻心中的恐懼,他便無法說服自己冷靜。
方明旭似乎也被他的質疑激怒了,冷聲道:「至少證明瞭『祝寧』這個人的存在。」
傅銘朗緩慢的點了點頭,「祝寧是存在過,卻並不代表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