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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給你。」馮簡說,略有遺憾的表情。
宛雲一時無話可說,低頭清點自己久違的手錶、項鍊和別針,半晌後抬起眼睛:「居然還給了我,你這是表示昨晚的歉意?」
馮簡皺眉:「往日之事,要願賭服輸,昨日之事,我並不知你骨頭那麼脆。還有,我覺得你應該補鈣。」
宛雲套上手錶:「嗯,雖然話不中聽,依舊算個像樣的道歉。」
馮簡後幾日一直繁忙。
李氏企業關係盤雜,改革複雜。馮簡做事風格和這裡格格不入,若不是有何瀧和宛靈暗暗支援,幾乎舉步維艱。
人有重心,這方面一上心,那一方面則疏落。馮簡自己公司的事宜落下不少,只好佔用別的時間。直至參加館長的私人展覽前,秘書還一直抽空向他匯報。
目前周愈已經入主洪森自動。周氏原本自己就有雄厚勢力,如今突然青睞規模不大的公司,在股東中似乎人緣甚佳。
馮簡末了讓秘書繼續密切關注周愈動態。那個同齡男人給他的印象不甚佳,如果說最初周愈的投資還能以好公司前景解釋,但他一系列的舉動似乎有些太具威脅性。馮簡不確定他從這個人身上感受什麼,但小心些總是無錯。
宛雲也同在車上。
他們旁若無人的說公事時,她一直默不出聲。
司機停車,把兩人落在門口,秘書乘車返回。宛雲拉住馮簡,抿嘴剛要開口說些什麼,身後館長已經疾步如風地朝這兩人刮過來。
他不是一個人。
身後還跟著位金髮碧眼的年輕人,面孔如希臘雕像,極為英俊。
館長用明顯壓抑興奮但明顯沒成功的語氣說:「我在你倆面前,也並非孤家寡人來來。來介紹下,這就是我家小克。adeiren de kle。」
馮簡皺眉:「什麼?」
「阿德里雅安德克萊恩。」館長謙虛地說,「可以叫他小克。咳,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也就不用多介紹了吧。。」
馮簡沉默片刻:「令郎是混血?」
館長愣住,差點破口大罵:「誰說他是我兒子?」
宛雲忍笑對馮簡解釋:「我們館長很識雅趣,素日來最愛找些年輕男人發展探討藝術。館長地位卓越,因此身邊伴侶總是更換。常常我都記不牢名字,就有新人更迭。」
馮簡已經和那洋人在握手,隨口道:「不管如何,胡先生品味倒還不錯。」
館長只七竅生煙:「你們當我是死的?」
宛雲道:「館長眼高於頂,可惜對小事糊塗。有時候他找的人才多智少,有時候找的人是有貌無智。」
那洋人卻聽得懂他們的對話,豎起清晰好看的眉,用正宗漢話質問:「怎麼?你們在懷疑我和胡的感情?我額頭難道寫著有貌無智這六個大字?」
☆、56 103
四個人當中,只有英俊逼人又天真逼人的男模特保持常年愉快表情,咧著雪白牙齒,似乎完全察覺不到尷尬。
馮簡坐在館長旁邊,被他沮喪的氣氛影響,出言安慰:「有這樣的男朋友,總比永遠都無男朋友要好。」
宛雲也勸道:「對,他剛才算的已經很接近正確答案。」
館長拒絕再和這對虛情假意的夫妻說話。
展覽上只有三個黃色面孔。館長不肯屈尊理睬,馮簡的社交範圍瞬時縮小到宛雲一人。宛雲又再被相熟賓友拉走,馮簡只好百般無聊地站在當場。
今日他穿宛雲所挑西服,看上去倒也儀表堂堂。獨自站了沒多久,就有洋妞走過來搭訕。
馮簡興趣缺缺,對方卻越發對這名滿臉冷漠的亞洲男人倍感興趣。幾番暗示,終於耐不住先開口:「你不想要我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