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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有人驚恐得蹲在地上吐了起來,有人當即拽著自家孩子離開這是非之地,有人面色鐵青卻依然堅持看著熱鬧,人生百態,何其精彩。
多年前,就在這商府門口上演了一出女娃素手斬狼犬,今天,同樣是這個地方,昔日的女娃居然慘無人道到向自己的姐姐伸出毒手,現在居然還妄想要安定候的命?
泯滅人性,泯滅人性啊!
涼風颼颼,氣氛出奇的詭異,就在所有人以為那個傾城傾國卻狠辣殘酷的絕色女子就要發難了,誰知那少女聽罷,反倒不怒,極其淡定地點了點頭:“也是,爹爹身為一代宗主,又是威風凜凜的安定候,斷不能輸得這麼狼狽。今日你痛失愛女,心情不佳,我商墨自然沒有趁人之危的道理,三日後,瀚城練兵場,生死對決,商墨恭候您的大駕。”
“哼,你這是找死!”商戰天拂袖冷哼,一股陰毒的狠辣從那雙冷沉的眼中閃過,既然她活不耐煩了,那他便成全她吧!
商墨卻是對商戰天眼裡閃過的那一絲陰謀寒光視而不見,她看上去心情似乎極好,幽幽勾起唇角,旁若無人地轉過身去向早已等得不耐煩地疾風走去,一個瀟灑的翻身上馬,一聲清脆的喝馬聲響起,果不愧是疾風,忽如一陣狂風肆虐,那匹通體黑亮的駿馬就載著那個風姿卓越的白衣少女飛奔而出。
風掀起她的衣袂,何其唯美,令人一時竟看得失了神,空氣中還有少女被風肆虐撫過後留下的幽幽清香,但那一人一馬早已消失在瀚城街道的盡頭。
。。。。。。
御書房。
窗戶大開著,窗外的那株梅花樹已經開得無比好看,一點一點粉嫩的殷紅點綴在枝幹上,一簇一簇的,生機勃發。
忽然一陣冷風吹過,那片簇紅的花海彷彿漾起波浪,帶著寒梅餘香的花瓣一片片都只有指甲蓋大小,許是風太過勁烈了,竟瞬間釀造了一場花雨,搖搖曳曳,點點殷紅時而被風捲起,時而恣意飄落泥土。。。。。。。
寒梅帶香,離開枝頭的花瓣透過大開的窗戶,無聲地落在了男子明黃的衣襟上,剎那芳華。
墨黑的長髮隨意地束在腦後,他面前依舊是堆疊如山的奏摺,那雙黝黑深邃的眼睛彷彿只是隨意地在攤開的奏摺上一掃,硃砂筆已經在上面落下了蒼勁有力,瀟灑無比的字跡。
男子身上的明黃錦袍上是金絲繡成的騰龍,張牙舞爪的,顯示出帝王的威嚴與至尊,他一手慵懶地撐著腦袋,一手執著硃砂筆,臉上的神情是那樣漫不經心,彷彿面前的那些都不是什麼奏摺,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這一幕何其熟悉,但不同的是,比起五年前,如今這個男子更加挺拔,稜角分明的俊臉上有如刀削般完美,俊挺的鼻樑下方依舊是性感到無以增減半分的薄唇,那雙狹長的鳳眼越發深沉,越發讓人看不懂了。。。。。。
“主子。”影的聲音在這安靜得過分的空間裡響起,反而顯得有些突兀:“商墨小姐回來了。”
沾著硃砂的筆尖忽然一頓,一點刺眼的暗紅滴落在字跡工整的紙面上,緩緩向四周瀰漫開去,最後似泛成了一朵還殘留餘香的花瓣。
明祁寒緩緩眯起了那雙狹長深邃的眼睛,沒有人能猜透他此刻在想什麼,那張略帶慵懶卻又讓人沒來由忌憚的英俊臉龐上,深不可測。
見明祁寒沒有說話,影便知他是要他繼續說下去,想他堂堂暗衛首領,這幾年唯一的差事居然就只有一個——打聽一個小鬼頭的行蹤!想起來就憋屈。
儘管如此,影還是把今日商墨在商府門口所有過激的行為通通複述了一遍,末了,還是不可避免地有些不贊同地說道:“雖然商墨小姐已今非昔比,但年少畢竟是年少,為逞一時之快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