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拂曉朔風悲 其七(上)(第2/3 頁)
喬蕎帶著混響的言語迴盪在山巔,顯得她如同神明一般神秘偉岸。
臺階上赤色的神,和香爐前翠綠的人,竟在這生死之戰中相對而立,擁有了短暫的平靜。
“我這個人,其實並不能算天生的好人。”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就意識到自己比其他孩子更強。我的身體更強壯敏捷,智力和學習能力也超越了任何和自己同齡,甚至更年長的孩子。”
“那個時候的我沒有什麼善惡的觀念,秉持著‘強者為尊’的本能,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孩子們崇拜的人,再混賬的孩子也不敢與我為敵。”
“那段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但我卻記得很清楚。我很清楚地記得當時自己是一個傲慢的人,強大的人,甚至是蠻橫的人。”
感悟著體內的力量,喬蕎竟也追憶般講述起了自己的過去。
這是“覺悟者”的共性嗎?
我想起了剛才的自己。
我剛剛也在唸頭通達的瞬間,回想起了自己那並不算長,但卻扭曲又順理成章的人生經歷。
“我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我甚至記不清他的面孔,連姓氏都隨了母親。”
“人們總是對‘單親家庭’的孩子有著奇妙的看法,一些人覺得單親孩子很可憐,一些人又覺得單親孩子一定缺愛,甚至心理扭曲、人格有隱患。”
“但我真的對那些人很費解,不明白他們到底在想什麼。”
“我沒有體驗過父愛,又怎麼會因為失去父愛而惆悵甚至變態?難道有人會產生‘失去翅膀’的痛苦嗎?”
“何況我真的很強,母親也很強,我的母親從不對人奴顏婢膝,我也是孩子中最強、最受尊敬的一個,我怎麼可能不快樂,怎麼可能自卑?”
“甚至對我而言,‘沒有父親’並不是什麼壞事,還是一件好事——說出這個反而可以凸顯我的堅強和努力,反而更顯得我強大。”
喬蕎說到這裡,似是有些唏噓。
的確,人們總會以自己的處境去臆測他人,卻無法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
也許按照鄭智正確的說法,所謂“單親家庭”之類的孩子都是比平常人悲慘、可憐的,他們的心一定要是有所隱痛的。
然而這份隱痛,有些時候其實只是對於成長過程中才經歷失怙喪母、父母離異等情況的孩子而言的,對於從有記憶起就只有單親的孩子來說,他們甚至可能不太能理解為什麼別人會覺得自己很慘。
喬蕎是不幸的,她失去了父親。
但她也是幸運的,因為她在有父親概念之前就失去了父親,所以並不需要經歷失怙之痛。
“因為女人的體格照比男人更柔弱一些,我們家又沒有一個‘丈夫’的角色,因此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帶我習武,希望我擁有保護自己的力量。”
“我的武道天賦百年難遇,很快就在奇妙悟性的加持下領悟了一些精髓,甚至在剛上小學的時候就隱約練出了內功。”
“智力,體力,一切都超越常人,更是接觸到了只有動畫片裡才能幻想的武功,這一切都讓我自命不凡。”
“現在想來,那樣的孩子是挺討厭的,明明什麼都不懂,卻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囂張得很嘛。”
“可那畢竟是孩子,孩子心性是聽不進去也理解不了所謂‘武德’、‘仁義’的。她只知道自己很厲害,只知道講武德、講仁愛能帶給自己虛榮、收穫旁人敬愛,就像‘虹貓藍兔’那些大俠一樣。”
“靠著那樣的虛榮感,我也的確成為了替小朋友們主持公道的‘德高望重’之人,念頭通達之下不單學習成績穩居第一,就連武道進境也是一日千里,靠著單純澄澈的心境真的掌握了超凡的內功。”
喬蕎繼續講述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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