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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道：&ldo;不敢。&rdo;

敦慧跑了來：&ldo;好啊，我讓哥哥幫我找蟹甲青，哥哥不幫我找，在這裡和林姐姐說話。林姐姐，我們走，懶得理他。&rdo;說著就要拉黛玉離開。

水溶回頭見敦慧衣服上沾了些灰塵，心想定是剛才她趴在地上找蟋蟀給弄的。水溶上前替敦慧理了一回衣裳，又給她撣了撣敦慧衣裙上的塵土，抱怨道：&ldo;我看當初母妃是將你生錯了，本來是個男兒。&rdo;

水溶的這個舉動卻讓一旁的黛玉一怔，心想尊貴的高高在上的王爺也難得有如此體貼細緻的一面，不由得又對他多看了一眼。

敦慧撇了撇嘴道：&ldo;哥哥不好，難怪嫂子也不喜歡你，活該。&rdo;又去拉黛玉。

黛玉欠了欠身子，只得隨郡主出去。

水溶微微頷首，他轉過身去望著畫上的洛神默默的發呆，腦中浮出《洛神賦》裡面的句子&ldo;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ju，華茂春松。&rdo;

剛才的那位女子也足以當得起十六個字。同時水歆的頑劣又讓自己頭疼，要是她安靜聽話，自己也不會為她如此操心。

第19章：看穿

王夫人最近頗為納悶，先是鳳姐管家管得好好的結果被邢夫人喊了過去，王夫人見鳳姐很是委屈，但想著婆婆使喚自己也管不了。如今府裡的大小事等都是寶釵協同李紈、探春三個管理，這三個倒也還好，沒有出過什麼大差錯。

眼見著又是年關將近，到了年底向來事多。王夫人雖不大管事，府裡有個什麼自然也要過問。這日三個來回王夫人的話，王夫人見寶釵淡淡的便問她：&ldo;寶丫頭，寶玉他今天可還好，用了藥不曾？&rdo;

寶釵答道：&ldo;早起時襲人服侍已經用了。&rdo;

&ldo;他今天怎樣，可還安靜？&rdo;王夫人說起這個唯一的兒子來，又疼又氣。

寶釵道：&ldo;安靜，不是悶坐就是睡覺。太太不用擔心。只是這一年裡功課上的事算是荒廢了。以前我還能勸著他幾句，如今這樣也是不忍心勸的。&rdo;

王夫人點點頭，嘆道：&ldo;倒是讓寶丫頭操心了。他這病倒也怪，吃什麼藥都不見效，和尚道士也不行。罷了，珠兒去了，剩下這麼個孽障，以為自己還能靠他半點，哪知卻不能。&rdo;

李紈聽見說起賈珠來，心裡到底不好受，只是在王夫人面前又不敢怎樣。

王夫人又道：&ldo;年下的事多，以前都是鳳丫頭幫忙張羅，今年不用準備貴妃的事。不過就是備下年酒，還有幾家紅白升遷之事。也都還清楚。&rdo;

三人皆答了，探春遲遲沒有開口，王夫人忙問：&ldo;探丫頭今兒怎麼呢？&rdo;

探春看了看屋裡小聲對王夫人道：&ldo;昨兒我和二嫂子去那邊看璉二嫂子去，卻見她一人偷偷的抹眼淚。問她什麼她也不說，這才過去了幾天，就像變了個人似的。&rdo;

王夫人一怔，隨即又道：&ldo;她是那邊的人，我不過借她使使。到那邊去孝敬她公公婆婆也是正該的。不說這話了吧。對了，我想起一事來要和寶丫頭說，你們先都下去吧。&rdo;

李紈和探春便告退了。

王夫人讓寶釵坐到跟前來，看著她便道：&ldo;我的兒，這半年來我知道委屈你了。寶玉他糊塗，我這個當孃的卻不糊塗，替了寶玉給你賠個不是。&rdo;

寶釵慌忙起身趕緊回道：&ldo;太太，這使不得。&rdo;

王夫人又將寶釵按回了座位上，又低聲問她：&ldo;他對你怎樣，夜裡怎麼睡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