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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一鳴低頭看了看自己穿了兩日的蒼色武服,失笑下了逐客令:「諸位若無旁的事,去忙活吧!」
其他人嬉笑著作鳥獸散,轉眼間剩下二人默然相對。
蕭一鳴留意到院落裡多了大包小包,估摸是家人贈予傅千凝的禮物。
他破天荒帶姑娘見長輩,且對方又是出自江湖名門傅家,備受晉王的寵信愛護,府里人自會爭相討好。
「沒、沒嚇著你吧?嗝……」他囁嚅良晌,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話題,「那個,我曾給你做了紅色訊號煙,嗝,你用過沒?」
傅千凝墨玉般的瞳仁微張,如聞匪夷所思之言。
她在他家安安靜靜「養病」一日,今早眾人便用各種禮物、美好誇讚將她圍得嚴嚴實實。晉王府僕役早來相接,終沒能把她從蕭家撈出。
而今等了一宿,這傢伙風塵僕僕返家,竟然淨是問些沒頭沒腦的問題?腦子有毛病?
積壓許久的怒火上沖,她摸出那訊號煙一拉一吹。
「嗖」聲奇響,紅色煙霧騰至高空。
「現在用過了,」她寒著臉離座,「蕭大人,告辭。」
蕭一鳴懵然,展臂攔她面前:「慢著!嗝,我有要事!」
「你倒是說呀!」她沒好氣斜睨他。
他淺銅肌膚漫上淡紅,意氣飛揚的面龐滿溢窘然,支支吾吾半日,死活憋不出半個字。
傅千凝撥開他的手:「等你想好再說!」
「你還欠我十四下……沒戳……嗝。」
他情急之下,口不擇言,搬出他們最初的「債」,話音剛落,與傅千凝忿然目光相觸,已知失言。
真想給自己甩兩耳刮子。
傅千凝深深吸氣以平息時刻會炸的火氣,叉腰怒視他:「你戳啊!你現在、馬上、趕緊給我戳回來!」
蕭一鳴連續數日沒睡,被她兇巴巴一吼,心下窩火又憋屈,一不做二不休,抬手伸指戳向她小腹的神闕穴。
小心翼翼,既輕且柔。
一下,兩下,三下……他面紅耳赤,心跳狂亂,已無力辨別指尖觸感與上回有否差別。
傅千凝呆然由著他戳了整整十四下,完全不曉得他忽然整這齣,到底算什麼。
在她心中,「戳」這件事,純屬為彼此留一丁點兒牽扯。
如今有來有往,是否代表兩清了?
源自虛無縹緲間的酸楚湧上心頭,化作淚意濕潤了眼眶。
他們各自成長在截然不同的環境下,各有職責,如何憑藉數月相處的小小情誼衝破分隔兩地的重重障礙?
她哪兒來的自信和勇氣?
傅千凝抬眸凝視無措的他,陽光金芒灑在他輪廓分明的面龐上,五官被融亮金暉勾勒出深邃俊毅的風華。
哪怕他武服落了灰土,身姿始終挺拔,劍眉星眸仍流光風揚。
她承認,這張臉不止一次入過她的夢。
仿如聽見無聲嘆息墜落在心底深處,陣陣迴響誘使她踮起腳尖,把唇湊到他腮角輕柔一印。
蕭一鳴僵如石化。
傅千凝掀起唇角:「當是欠債多時的利息。」
語畢,繞開他,走向院門。
「站住!」他如夢初醒,反手將她拖回,「嗝……你、你太過分了!一個姑娘家!嗝,怎能偷親我,然後跑了?嗝!」
傅千凝氣炸:「是!我就這麼不知羞恥!我……」
話未道盡,後頸被一道力量固牢,迫使她昂起淚光泫然的臉,下一刻,憤懣之詞已遭他吞噬。
蕭一鳴俯首吻她的唇,忽輕忽重,如蹂如躪,如啃如舐,毫無技巧可言。
這回輪到傅千凝傻了眼——這算什麼招?欲擒故縱?以攻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