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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挑得很專注，彷彿在對待一件很神聖的事。顧無瑾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拿著筷子的手指動了動，&ldo;不用那麼麻煩了，我不吃魚。&rdo;

紀懷香低著頭，繼續挑著，&ldo;快好了。&rdo;她將蔥姜都挑出來後，又拿了另一個乾淨的小碗，將白白沾著汁的魚肉夾在了碗裡，遞給顧無瑾，&ldo;挑完了，魚肉蒸得很鮮甜，味道應該還不錯，你嘗一口嘛。&rdo;

眼底下，那端著白色瓷碗的手，纖細，白嫩，粉色的指甲圓潤可愛，並不像是會做一手好菜的手，也不像是會挑蔥姜的手，但它偏偏都做了，還做得這樣好，好得讓他竟無法拒絕。

他夾起了魚肉，紀懷香已經將魚刺和蔥姜都剔掉了，白白的魚肉泛著汁，帶著光。他放進了嘴裡，嫩、滑、鮮，也怪不得女孩的眼裡含著自信的光，確實很好吃。

&ldo;還不錯。&rdo;

他低聲誇了一句，並沒有看紀懷香笑開的容顏，而是夾著魚肉，一口一口吃著。

午飯後，顧無瑾坐在沙發上喝著茶，今天他確實吃得有點撐著了。

&ldo;碗筷我收拾好了。&rdo;紀懷香脫下圍裙，&ldo;對了，香水的前調我已經想好，這個星期我應該還需要去沈老太太家一趟，確定中調和後調。&rdo;

&ldo;嗯。&rdo;

&ldo;那我先走了。&rdo;紀懷香看著顧無瑾說道。

顧無瑾正喝著茶，沒有回應。

紀懷香咬了咬唇，重複了一遍：&ldo;顧先生，我走了。&rdo;

顧無瑾斜眼看她，&ldo;想我送你？&rdo;

&ldo;可以嗎？&rdo;紀懷香腳下一頓，清亮的眼睛漾著光。

&ldo;你說呢？&rdo;

&ldo;送女士走，保證女士的安全，是男士應有的紳士風度。顧先生，我看你就很有風度。&rdo;

顧無瑾站起來，展眉一笑，越發丰神俊朗，眉目精緻，&ldo;我是看你做飯好吃而已，走吧。&rdo;

紀懷香跟在顧無瑾的身後，男人走在前面的步速很快，一高一低拐著也更明顯了。眸色暗了暗，紀懷香開口：&ldo;顧先生，等等我，你走太快了，我跟不上。&rdo;

顧無瑾回頭看落後在兩米開遠的她，挑了挑眉，&ldo;你是烏龜？用四腳爬的？&rdo;

&ldo;你可以走慢一點麼？&rdo;紀懷香的脾氣很好。

顧無瑾凝視著她半晌，才不習慣地放慢了步速，腳瘸得沒有那麼分明瞭。

兩人來到了負層的停車場，那停在不遠處的黑色車子一點也不低調，讓走過的人難以忽視。紀懷香自覺地走到了後尾座，開啟了車門。

&ldo;坐前面。&rdo;顧無瑾制止她。

紀懷香握著車門柄的手一緊，笑了笑，&ldo;我，我坐後面就可以了，後面安全。&rdo;

&ldo;我不是司機。&rdo;顧無瑾聲音冷淡。

紀懷香低頭看了被拉到最高的拉鏈一眼，才關上後門，往前面走去。她坐上了副駕駛座，而整個人幾乎貼著了門邊坐。

顧無瑾啟動車子，彷彿感受不到女孩的緊張般，&ldo;你很冷？&rdo;

&ldo;嗯？&rdo;紀懷香搖搖頭，&ldo;不是啊。&rdo;

&ldo;你一副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團的樣子，我還以為空調溫度太低了。&rdo;顧無瑾擺動著方向盤，白色的袖子半挽著，露出半截手臂，與他清雋的眉目不一樣，他的臂彎粗壯有力。

&ldo;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