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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

魏虛舟無辜地回視：&ldo;就這些，沒了。&rdo;

事情太多，樁樁件件，每件都堅硬的像石頭一樣，哽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無數念頭與疑竇如心魔飛速滋長，頃刻間佔據了他的全部心神‐‐

無論出了什麼事，都不要輕舉妄動。

裝在盒子裡的鐵箭，夾層裡的紙箋，潛入書房的&ldo;王狗兒&rdo;……他指的是這其中的某一件，還是藏在黑暗裡、他尚未察覺的更多陰謀?

嚴宵寒到底是未卜先知，還是早有預謀?

&ldo;侯爺!侯爺!&rdo;

正出神間，老僕氣喘吁吁地衝進書房，打斷了傅深走火入魔的瘋狂思考。他從深陷的心魔中拔足而出，驟然驚覺自己已經太偏激了。

&ldo;什麼事?&rdo;

傅伯興沖沖地說：&ldo;聖旨，咱家來聖旨了!公公請您出去接旨!&rdo;

魏虛舟極有眼色，聞言立刻起身：&ldo;侯爺既然還有事，在下先告辭了。&rdo;

傅深與他眼神一碰，會意點頭：&ldo;傅伯，送這位大人從角門出去。待我換上朝服，去見欽差。&rdo;

養心殿內。

&ldo;夢歸。&rdo;

太子走後，元泰帝忽然改換了稱呼。嚴宵寒一怔，隨即恭敬應道：&ldo;陛下。&rdo;

&ldo;朕近日來常常夜半驚醒。&rdo;元泰帝道：&ldo;有時分明只有朕一個人宿在寢宮，卻總覺得臥榻狹窄，似有旁人在側酣睡。你說，這是怎麼回事?&rdo;

嚴宵寒雖然是個武官，好歹也讀過幾本書。聽見這話，冷汗當即就下來了。

他心念電轉，反應奇快，二話不說立刻跪下請罪：&ldo;陛下是真龍天子，妖邪不侵，此事必定是奸邪宵小在背後裝神弄鬼。臣等行宿衛之責，守護不力，致使宮闈不寧，聖駕難安，罪該萬死!&rdo;

他請罪請的十分利索。元泰帝本意並非如此，一時分不清嚴宵寒到底是真傻還是在裝傻，乾脆把話挑的更明白一些：&ldo;京城之中，南北禁軍、皇城兵馬司、五大京營，兵士加起來近三十萬，可朕仍時有四顧茫茫，虎狼環伺之感。

&ldo;朕有時甚至懷疑，大周的江山，我孫家的江山，到底是掌握在朕的手中，還是一任外人左右?&rdo;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是劍拔弩張。嚴宵寒實在沒法繼續再裝傻下去，道：&ldo;請陛下明示。&rdo;

元泰帝問：&ldo;還記得當年朕破格拔擢你為飛龍衛欽察使時，說過什麼嗎?&rdo;

飛龍衛前身為&ldo;御飛龍廄&rdo;，原本是宮中養馬之所，由宦官主理。大周第三代皇帝淳化帝在位時，前朝文官勢力坐大，一度控制了禁軍，君權岌岌可危。為了開啟局面，淳化帝改御飛龍廄為飛龍衛，透過宦官之手重新控制了北衙禁軍。飛龍衛是天子心腹，權勢極大，非帝王親信不能涉足。此後北衙禁軍一直由宦官把持。直到元泰二十年，前任飛龍衛欽察使段玲瓏過世，元泰帝竟破格提拔了時任左神武衛將軍的嚴宵寒為新任欽察使，才打破了這種局面。

嚴宵寒究竟憑什麼上位至今仍是個謎，但不可否認，元泰帝對他確實倚重非常。嚴宵寒這些年也確實做好了一個孤臣，在他的調理下，飛龍衛變成了皇帝手中最銳利的一把刀。

&ldo;今命爾為飛龍衛欽察使，代朕巡行四方，監察百司。爾目之所見，耳之所聞，身之所至，劍之所指，皆如朕親臨。&rdo;

嚴宵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