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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和倪顯赫,即使要做,也不是用KY。
這個,大頭那小子,從來都口無遮攔,在我面前,從來沒有隱瞞。
我恍惚覺得再回不到從前。
就好像一件美麗動人的玉器,因為震撼而內裡碎裂,表面卻看不見,只要一碰,就要碎了。
週一,我去R大辦理交接。
不得不感慨一下母校如此之低的辦事效率。
真個學院大概都是原來不熟的,以及剛添進來的新面孔。
一朝天子一朝臣。
這就是物是人非。
我開啟手機,看著牆紙。
照片裡的我們,笑得開懷,牙齒整齊潔白,眼睛明亮如星。
我呆呆看著,螢幕重新黯淡。
倒映著我的影子。
他讓我留三寸頭髮,我就留了三寸長。洗完澡總是懶得擦頭髮,只能任由水珠在髮梢滴答滴答,浸溼了衣領,滑入身體,經過面板,站在十六樓的落地窗前看下面的萬家燈火,不怕晚風吹來的涼。
我懶洋洋眯著眼看夜景的時候,他會拿一塊厚毛巾,小心翼翼幫我擦頭髮。
輕柔的掌控,縱容的力道。髮梢的顫動輕輕傳遞到頭皮,觸角輕觸的感覺,順著最貼近思想的地方滲透到我的記憶中,無奈的溫柔,無限的貼心。
旁人做得沒有他好,不是因為他絕頂聰明,風姿特秀。而是因為再也沒有人,肯如此用心地去感受我的感受,肯如此細緻溫柔地去寵愛一個人。
不是相濡以沫,卻刻骨銘心。
螢幕驟然亮了,一條簡訊到了。
心突突直跳。
我開啟,只見上面寫著,“我們分手吧。”
果然,耽擱了這麼久,他在向我攤牌。
我只覺得心從百丈高樓落下,生生碎成渣子。
我怎麼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是這確確實實是來自如春的簡訊。
我打電話過去,強笑,”如春,你開玩笑也要看時間啊,我在R打辦正事兒呢。”
他沉默片刻,說,“韓若,我不是開玩笑,我們分手吧。”
“為,為什麼?”
“我累了。我不愛你了。”
我捂住心臟,“如春,你不會撒謊,這樣的話我怎麼可能相信?”
“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你說我是在撒謊麼?”
“結婚?”我嗤笑,“你對女人硬的起來麼?”
KY是給男人用的話,如今怎麼又出來個女人,他身邊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男男女女?
“這不在你關心的範圍吧,我受夠你了,你只會是我的負擔和累贅,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手機掉地,我右耳一片轟鳴。
我從來都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和我說這樣的話。
如此的斬釘截鐵,不留一分一毫餘地。
如此的乾淨利落,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如此的冷酷決絕,彷彿一個宣判。
我一胳膊把桌子上什麼筆筒書本公章電腦顯示器都掃到地上,液晶螢幕上瞬間像是薄而脆的冰面,一下子全是白色的裂痕。
還不夠,我一腳把原木辦公桌踹得向前滑動了一段,再一腳,椅子應聲倒地。
我捂著臉,眼淚從指縫露出來,胡亂抹了幾把。
真他媽丟人。
不過就是失戀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被人甩了而已,怎麼就不能有點骨氣。
我對自己說。
我們不過和世上千千萬萬相愛的人一樣,或許比很多人還不如一點,我們從來不曾轟轟烈烈同生共死,我們從來不曾站在金字塔的最頂端並肩攜手俯瞰世間。